喬玉妙在齊言徹的臂彎裏,手搭在他的胸口,他胸口的起伏有些急促,知他忍耐,喬玉妙打算幫他轉移注意力。
“言徹,這幾日,你都回來的挺早,流民是不是都搬到安州去了?”喬玉妙問道。
齊言徹聽嬌妻問,便也認真的回答起來:“恩,屋子建好不久,北門外的那些流民就搬到建好的新家了,流民過了許久苦日子,誰都不願再風餐露宿的。現在北城門以外,已經沒有什麼流民了。我每日在北城門外,也沒有什麼事,隻是皇上還沒有下旨讓我撤離,我也不好擅自撤開。不過,倒也沒有事做,傍晚,時辰差不多了,我就回來了。”
“流民的事請,總算過去了,”喬玉妙回到齊言徹的臂彎裏,在他臂彎裏挪挪好,“每日上朝,朝堂上如今怎麼樣了?”
齊言徹聞言停頓了一下,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怎麼了?”喬玉妙問道。
“今日上朝的時候……。皇上咳嗽的越來越厲害了,精神看著也不大好,說兩句話就說不動了,因為皇上支撐不了了,所以早早的就散了朝。”齊言徹被喬玉妙一問,真的轉移了注意力,想起早朝的情景,眉心微蹙。
“早些天就聽你說過,皇上身子不大好,咳嗽的厲害,精神也不好,”喬玉妙說道,“這會兒又病了嗎?早春裏乍暖還寒的,中午熱,早上晚上冷,很容易得病,皇上年紀大了,事情又多。”
齊言徹道:“不是新得的病,是從去年冬天開始,就一直都沒有好透過,時好時壞,斷斷續續,到現在已經越來越嚴重了。看情形,不大好…。朝堂上的事情,也不大好。”
“恩?早朝嗎?”喬玉妙問道。
“恩,早朝。還是吵。吵吵嚷嚷,越吵越厲害,還是因為門第之間的爭鬥。”齊言徹說道。
“門第之間,言徹,你是說世家出身的官員和科舉出身的官員嗎?”喬玉妙問道。
“正是,以前兩派的爭鬥,皇上還能壓上一壓,現在我看皇上有些力不從心,”齊言徹說道,“萬卷書圖書館結黨營私一案之後,科舉出身的官員似乎容不下世家封蔭而得來官位的官員,世家出身的也會反抗,如今兩派已經水火不容,不死不休,似乎一方要除去另一方而後快。皇上現在身子也不好……”
喬玉妙也在心中歎口氣。
夫妻二人沉默了一會了,喬玉妙抬頭說道:“言徹,今兒明秀,跟我下了帖子,下個月清明,她想約我去踏青來著。下個月,我這身子也三個月,肚子的孩子應該已經長牢了,我便答應了她。不過我也不敢冒冒然就是去爬山,就找一處平地走走路,我跟明秀也好說說體己話。”
“清明踏青?”齊言徹說道,“好,出去走走也好。你們定了地方,到時候,我送你過去,我會找幾個得力護衛隨行保護。到了時辰,我再接你回來。”
“噯。”喬玉妙應道。
大景朝現在正是太平盛世,京城百姓尤其富庶,治安十分好,除了街市上偶有些潑皮無賴以外,並沒有什麼安全隱患,在盛夏時,很多人家都是敞開著門睡覺的。所以,喬玉妙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經常扮成普通人家的女子,獨自一人在街上亂逛的。後來,嫁進鎮國公府,平時進出一般隻帶丫環婆子,驅車的車夫,並沒有護衛跟進跟出。這也是一般大戶人家女眷出門的慣例,貴女們一個人進出不方便的話,帶上丫環婆子也就是了。
不過齊言徹一向護妻,覺得哪怕沒有什麼歹人,被人不小心衝到撞到,也是不行的,所以還是帶上護衛隨行保護來得好。
知道齊言徹是出於關愛,喬玉妙也沒有反對,便應了下來。
夫妻二人在床上,說了一會兒話,便摟在一起睡覺。
喬玉妙如今已經習慣把齊言徹的肩膀當枕頭,在愛人懷中睡覺,這種親昵的肢體接觸,是無聲的最好的感情交流,舒適又踏實。
她喜歡他的肩膀和胸口,不管是靜靜躺著的時候,還是纏綿的時候。
——
這天夜裏,大景朝的皇帝景宏把太子景盛喊到了自己的寢宮裏。
景宏十八歲的時候,皇後生下了景盛。景盛是景宏的嫡長子,很早就被定為太子。景宏給他取名為盛,就是希望他能開創一個盛世大景朝。
如今太子景盛已過而立之年,三十有二的年紀,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景盛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方鼻,一身四爪金龍的明黃袍子,頗具氣度。他參政議政多年,現在已經監國多時,周身已經頗具帝王風範,和喜怒不行於色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