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妙在心裏搖搖頭,他根本就不認識曾莞婷,要不然他一進屋子,看到曾莞婷暈倒在椅子上,就應該救曾莞婷,而不是按照計劃,脫了曾莞婷的衣服,和她摟抱到一起,躺到床上。
他應該隻是收到指令,讓他到這間廂房,把廂房中一個昏迷的女子抱到床上,造出兩人正在歡愛的假象。
等被人撞破之後,他就揮劍自殺,造成為情而死的假象。
喬玉妙仔仔細細思考著。
所以……這男子究竟是誰,他為什麼要幫曾莞婷來陷害她?
喬玉妙想了片刻,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
宮女們的尖叫聲,很快就引來了宮中當值的護衛們。
後宮寵嬪和宮中護衛通奸在皇宮東北角的廂房之內行苟且之事,被一群宮女和太監撞上,捉奸在床。
後宮出現如此汙穢之事,景宏震怒。
“咳咳,豈有此理,朕的後宮竟然出了如此醜事,”景宏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布滿褶子的眼袋掛在眼下,眸中盛怒。
盧得富急忙給景宏端上了一杯茶水:"皇上,別氣壞了自個兒的身子。”
“咳咳。”景宏又咳嗽了兩聲,擺了擺手,臉色陰沉。
“是。”盧得富小心翼翼的應了一聲,又端著茶杯,退到了一邊。
景宏吐出了兩口濁氣,平緩一下心中怒意。他雖然怒極,然而家醜不能外揚,更何況事關皇家的顏麵。
“得富,”景宏說道,“那赤裸護衛的屍體,直接扔到了城外的亂葬崗。”
“是,皇上。”盧得富欠身應道。
“曾嬪,”景宏停頓了一下,眼裏閃過厭惡之色,“給她一杯鴆毒,死了之後也丟掉亂葬崗去。”
盧得富垂著眼眸:“是,皇上。”
“去吧。”景宏有些無力的抬了抬手。
盧得富行了個禮,退了出去辦事了。
——
曾莞婷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宮中的死牢裏了。
她躺在一堆幹草上,幹草雜亂,硌得她渾身疼。
她朝周圍看了看,牢房的牆壁因為常年潮濕而滲著水滴,牆上似乎還有一些暗紅發黑的血跡,曾莞婷看到那些發黑的學血跡上滲著水滴,背脊發涼,怕得手腳發軟。
一隻黑的大老鼠,從牆角跑了出來,從她麵前串過。
她嚇的一抖,身子縮成一團,抱著嚇得發抖。
她也是衣食無憂長大的,進了宮,吃穿也沒有短過,後來受了寵,更是錦衣玉食。
她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連忙抱緊自己,瑟瑟發抖。
她為什麼在這裏?
曾莞婷想到她昏倒前的一幕,心往下一墜,臉上瞬間一片死寂。
那麼多人看到了,那麼多人都看到她和一個男人,衣冠不整,抱在一起,躺在軟榻上。
她被人抓奸在床了,她是後宮的寵妃,被人發現與人通奸她如何還有命在?
說不定,說不定,那毒酒或者白綾已經在路上了……
曾莞婷麵如死寂,躲在死牢中的一角,一動不動,隻有身子瑟瑟發抖,抖得連牙齒都在打顫。
不,不是她,她是冤枉的。
曾婉婷眼眸突然有了生氣,她是冤枉的,她沒有與人通奸,如果她和盤托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交代幹淨了,她會不會能留著一條命。
她隻是想陷害鎮國公夫人,還沒有陷害成功,她隻是想陷害,但是沒有成功,隻是陷害未遂罷了。
曾莞婷心道,陷害沒有成功,這個罪名要比與人通奸輕上一些吧,她會被貶為庶人,會受一些活罪,但皇上說不定還會留她一條命吧。
一定是這樣的,隻要她老老實實的把事情說出來,說不定不用死了。
她不想死,她想活。
她站起身,走到牢房門口,剛剛想喊出一聲“冤枉”,牢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二、二叔,”曾莞婷一愣,“二叔,你怎麼來了?”
老門口站著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子,身形高大,頭發稀少,鷹鉤鼻子,眼神陰鶩。
“二叔,你來救我了?”曾莞婷眼睛崩出別樣的華彩,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曾正盛皺了皺眉,說道:“莞婷,出了什麼事?這裏是後宮死牢,我能進來看你,著實費了不少功夫的。長話短說,撿要緊的告訴我,我隨時都可能離開。”
“我,我不知道?”曾莞婷搖搖頭。
“你不知道,”曾正盛又蹙了一下眉頭,“你知道什麼說什麼?”
“哦,”曾莞婷點了點頭,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曾正盛。
包括她派宮女把喬玉妙引到廂房,宮女把喬玉妙用蒙汗藥迷暈。等喬玉妙昏倒之後,她就在廂房裏坐著,等著那個護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