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具體的日子,我找欽天監的官員算個黃道吉日出來,等黃道吉日算出來之後,再同你確認,到時候便正式定下婚期了。”齊言徹說道。
“”喬玉妙應道,隨即她又嗬嗬笑了兩聲。
“這回是笑什麼?”齊言徹問道。
“我是笑,恩,論理來說,這婚期合該是雙方父母一起商議定下的,像你我這樣兩個要成親的人,坐在一起討論婚期,在大景朝,也算是獨一份的了。”喬玉妙說道。
齊言徹也是一笑說道:“你我自是不同的,我自小去北疆打仗,出門在外,從來不拘泥這些。而你,自是與一般女子不同的。”
喬玉妙嘿嘿一笑:“國公爺說的有理。”
齊言徹正了神色:“你我都已經定親了,婚期也要定下了。玉妙,你叫我名諱就好。”
喬玉妙臻首微側,嫣然一笑,湊到齊言徹的身邊,手臂從他的臂彎裏鑽了進去,以挽著他手臂的姿勢貼在了他的身側,頭輕輕靠到他結實的肩膀上。
齊言徹身子滯了一滯,對這樣的姿勢,他有些陌生。然而,手臂交叉,女兒家嬌軟的身子靠著他的身側,她的頭輕壓在他的肩頭,仿佛托付,也仿佛信任。
他的鼻尖充滿著她的發香親,昵而溫馨。
身子慢慢的放鬆下來了,然而,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她,便生出另一隻還自由著的手,握住她放在自己膝蓋上的小手,五指從她的五指間鑽了進去,十指交叉,然後扣住。
喬玉妙也是五指一扣,與他便是十指緊扣。她低著頭,嬌聲喚了一句:“好,言徹。”
“恩,”齊言徹聽她喚他的名字,身子一蘇。目光,落在這十指相扣的一大一小一雙手。
凝視了一會兒,目光慢慢上移,移到了她的手腕,從來素淨的皓腕上,如今帶上了一隻玉鐲,這玉鐲晶瑩翠綠,盈盈透著溫潤的光澤。玉鐲帶著溫潤的光澤,鬆鬆的,隨意的,環著她潔白柔嫩的皓腕,襯得那皓腕更加秀美。
這玉鐲,便是他提親的信物,帶上他的信物,她便是他定下的人了。
又過了一會兒,看著時辰差不多了,齊言徹便起身離開。喬玉妙把齊言徹送到院門,見他出了門,她便順手關上了門。
回到院子裏的時候,黑寶跑了過來,它搖著在尾巴,吸著濕漉漉的鼻子,在喬玉妙腳邊竄來竄去。
大約是剛剛吃好東西,脖子上竟然還粘上了一顆米粒,黑寶渾身漆黑,一顆白色的米粒沾在脖子上,分外顯眼。
喬玉妙被它萌到不行,也不知道吃東西的時候,它是怎麼把米粒吃到自己脖子上的。
她蹲下身子,把黑寶脖子上的那顆米粒拿去。拿走米粒,不經意間,就看到了黑寶那漆黑的大眼,正看著自己,像黑寶石一半透著澄澈明淨的光澤。
喬玉妙心一軟,便按了按它的腦袋,黑寶歪了下脖子,眼裏透著疑惑。
喬玉妙一笑:“你是他送我的,現在,我快要和他成親了。”
她站起身來。她是秋季穿越來的,下一個秋季便是她的大婚,到時候氣候宜人,桂香滿園,雲卷雲舒……
太陽快要落下,夕陽餘暉灑落。
國子監下了學,學生們紛紛離開了教舍,除了林恩譽和盧乾誌。
“恩譽啊,現在時辰還早,我們再在教舍裏溫習一會兒功課。一會兒,吃了晚飯,咱們再回校舍接著看書,”盧乾誌說道,“夏季就要到了,過了夏季就是秋季,到了秋季,就要秋試,今年秋試,我是不成功便成仁啊。”
“恩。”林恩譽淡淡的應了一聲,似乎還沉浸在手中的線裝書之中。
“噯,本來麼,會試每三年就會舉行一次,我今年十八歲都沒有到,本來今年要是沒有高中,再讀三年,等我二十一歲的時候,再來考,也是不遲的,有多少人是過了而立之年才中的進士,”盧乾誌也不管林恩譽沒有搭理他,繼續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可是啊,那日,我去明秀家裏提親,她爹雖然沒有直接把我趕出來,但是看得出來,對於明秀和我的事情,他卻也是不情不願的。”
“恩。”林恩譽隨意的應了一聲,“不是最後還是應了你嗎?”
“噯,你也知道,說是說應了的,這應了也是有條件的。就是今年秋試,我就得高中,還必須得二甲以上的,”盧乾誌說道,“而且,隻能是今年的秋試,三年後的那期秋試也是不行的。”
林恩譽終於微抬了頭:“恩,你能等得三年再考會試,人家姑娘卻是等不得這三年的,耽擱了人家的年歲,你可就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