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潘六子把這洪二狗化名的洪富貴介紹給喬玉璉,又讓潘六子告訴喬玉璉,這洪富貴是江寧府的大商人,他是到京城來做大生意的。
她讓潘六子說,這洪富貴已經在京城找到了生意的門路,隻是資金還周轉不過來。
當然了,洪富貴從江寧到京城,自然是帶了銀子銀票的,但是京城合適的生意又大又多,他從江寧帶來的那些銀子銀票,就不夠了。
但是商機就在眼前,洪富貴也不想白白錯失了良機,所以就想在京城找人借銀子。
洪富貴之前找潘六子打探過消息,所以他是認識潘六子的,而潘六子又是認識喬玉璉的。於是,潘六子在知道洪富貴需要銀錢周轉之後,就做了一個中人,把洪富貴介紹給了喬玉璉。
當然,這些都是假的。
這些都是喬玉妙囑咐潘六子騙喬玉璉的,目的是想讓喬玉璉慢慢的入了她設的局,把脖子一點一點伸到她下的套裏去。
接著,洪富貴就提出要向喬玉璉借銀子。這借銀子的期限不多也不少,正好兩個月,而利錢則是兩個月三分利。
為什麼是兩個月,因為洪富貴現在借銀子,隻是因為突然發現了大商機,所需投入的銀兩,大大超出了自己的預想,是以,他銀錢一時周轉不過來了,並不是他沒有銀子。過了二個月,他的銀子就周轉過來了。
洪富貴隻在這兩個月借銀子,過了這兩個月,洪富貴的銀錢也就周轉過來了,他也不必再借銀兩了。
至於利錢,二個月三分利是相當高了,按照大景朝借貸的行情,兩個月的利錢可是連半分都不到的。
當時,洪富貴跟喬玉璉說的時候,喬玉璉是有些將信將疑的。
潘六子就不停的在一邊勸喬玉璉:
“喬大少爺,這可是兩個月三分利啊。一百兩銀子,過了兩個月就變成了一百三十兩銀子,一千兩銀子,過了兩個月,就變成了一千三百兩,一萬兩銀子,過了兩個月,就變成了一萬三千兩。”
“喬大少爺,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了。” “喬大少爺,我潘六子是沒銀子,若是我有銀子,我就自個借了。這麼好的事情,您還猶豫什麼?”
喬玉璉被潘六子說的十分心癢。
隨後,這洪富貴按照喬玉妙的指示,給喬玉璉再澆上了一把油。
他借這銀子,利錢可以每十日就結一次,也就是說,他每過十日就給喬玉璉支付十日的利息,而不用等過了這兩個月之後,一起結算利息。
這下,喬玉璉實在敵不過誘惑了。兩個月三分利的利錢、十日支付利息,這樣的好事,錯過了不是傻嗎。
本來,喬玉妙想著,如果喬玉璉再不相信,她就要拿出手裏備下的那一套假文書假資料。既然喬玉璉已經上鉤,那她這些文書,就暫時不用拿出來。
隻過了一日,喬玉璉就拿了銀子來找洪富貴了,也不知是因為他心中還有些疑慮,還是因為他手邊的銀子也不多,喬玉璉隻拿出了一千兩銀子。
喬玉妙也不心急,過了十日,給喬玉璉支付了十日的利錢。
“這回,喬玉璉拿出了多少銀子了。”喬玉妙問道。
“喬姑娘,喬大少爺這回拿出了五千兩銀子,借給了洪二狗,哦,不,嘿嘿,是洪富貴。”潘六子嘿然一笑。
喬玉妙點點頭:“恩,比上次多了。”
她心道,上一次喬玉璉收到了那一千兩銀子十天的利息,大已經嚐到了甜頭,最初的那些懷疑,也應該已經都沒有了。
這會兒,大約是覺得一千兩本金太少了,所以,他才會又拿出五千兩銀子,借給洪富貴。
潘六子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懷揣中拿出一張紙,恭敬的給喬玉妙遞了過去:“喬姑娘,這是寶隆錢莊的票號,就是喬大少爺那五千兩銀子。”
喬玉妙接過潘六子手裏的票號,放到自己的袖袋裏。
票號和銀票是不同的。
銀票,在大景朝是一種流通貨幣,是可以當做銀子來使用的。
票號則不同,票號是在錢莊存了銀子之後,錢莊給的憑據。
比如喬玉妙袖袋裏的這張票號,就是在寶隆錢莊裏存了錢之後,寶隆錢莊開的票號。
這張票號上寫了寶隆錢莊的字號,印有寶隆錢莊的印章,寫了五千兩的麵額,並且寫了洪富貴的名字。 若是要將這五千兩的存銀從寶隆錢莊裏取出來,那麼,就要拿著這張票號以及洪富貴的戶籍文書去取。
按照大景朝錢莊的規矩,存銀子是不需要出示戶籍文書的,隻需要寫上姓名就可以了。
但是取銀子卻是要出示戶籍文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