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妙點點頭:“娘,你之前從未跟我提過的。”
“林公子似乎有指腹為婚的約定,我想著,若是他因為指腹為婚而不能上門提親,我跟你說了也沒有用。”舒清說道。
大約自知理虧,舒清臉上有些訕訕的,她解釋說道:“娘,沒有跟你說,確實有些,有些不妥當,我就是看你平日跟他也挺親密的……再說林公子各方麵條件也不錯……我跟他說的那天,你又恰好不在,所以……”
“娘,您誤會了,我和林恩譽不過就是熟悉一些,能稱得上是朋友而已,並沒有你想的那種情況。”喬玉妙道。
“那隻是你以為……林公子可不是這麼以為的……,”舒清見喬玉妙臉色不對,顯然是有些生氣了,她的聲音越來越輕。
“嗬嗬,”舒清笑了笑,“既然你對林公子無意,那你也要為自己籌謀籌謀。你是被齊家休出來了,不過現在你才十七八歲,你總不能一直不嫁人。一個女人,沒有男人,總是孤苦。女兒家就這麼幾年韶華年紀,要抓緊才是。娘看你為了圖書館,每日忙進忙出。圖書館是不錯,娘也是為你高興的,可是再嫁一事,你卻絲毫不放在心上。你不急,我為你著急啊,妙妙。”
喬玉妙道:“娘,你不用為我著急,以後也不要這樣了。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我現在所求的就是自己平安喜樂,一家人平順安康。”
舒清朝喬玉妙看了看,終於點了點頭:“唉,娘知道了。”
“恩,娘,那我先出去了。”喬玉妙道。
舒清沒有回答喬玉妙,卻是說道:“妙妙,你嫁到齊家那一年受了不少苦。”
喬玉妙疑惑的看著舒清,不知道她這個時候提起此事做什麼?
“可是,如今你已經從齊家出來了,你自己也說過,今後的日子是一個新的開始。既然是新的開始,那麼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也不用被那段日子羈絆著。”
舒清頓了一頓,放輕了聲音:“不要把自己守的那麼牢固。”
喬玉妙斂了桃花眼:“娘,我知道了。”
——
過了幾日,又到了喬玉珩複診的日子。
早上,齊言徹帶著蔡鶴來給喬玉珩瞧病。
喬玉妙正在院子裏,聽到敲門聲,就去開了門。
看到齊言徹的時候,她覺得有些尷尬,看了看他的神色,卻見他麵色如常,並沒有因為她那日的拒絕而有所改變。
她把齊言徹和蔡鶴二人請了進去,就轉身去關門。
門隻關到一半,就被人從外麵“啪”一聲,猛的推開了。
喬玉妙向後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她踉蹌了兩步,站定,抬頭一看,隻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正站在院門的正中間。
這姑娘穿米黃色的錦衣,頭上插了一支銀簪,長的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難看,眼角到顴骨處,幾顆雀斑,不規則的灑著。
“哪個是喬玉妙?”那姑娘大聲說道。
“你是哪位?”喬玉妙問道。
“我看你就是那喬玉妙吧,”雀斑姑娘說道,“你這個專門勾搭男人的賤人,被夫家休了的棄婦,竟然勾引起我未來的夫君。我爹娘同他爹娘曾經約定好了,等我們長大之後就成親的,沒想到,你卻勾引了他,他現在要同我解除指腹為婚的約定了。”
“這位姑娘怕是誤會了……”
喬玉妙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得那姑娘接著說道:“誤會?哪那麼多誤會?”
喬玉妙正想再作反駁,隻見那姑娘提起手中的一個銅水壺,拉開蓋子,就往喬玉妙身上潑去。
銅水壺裏全都是開水,這麼一潑,滾燙的開水徑直往喬玉妙而來。
熱水從壺裏出來,立刻冒起了白色的熱氣。
“啊!”喬玉妙驚呼。
就在這個時候,喬玉妙忽然覺得眼前飛閃過一個身影,緊接著,她被人猛然一拉,落入了一懷抱中。
“恩。”齊言徹牙根一咬,悶哼一聲。
喬玉妙抬頭,隻見齊言徹牙根緊咬,眉頭緊鎖,露出痛苦神色,他的背上竟然生起白色的熱氣。
她心裏一驚,暗道一聲不好,掙脫齊言徹的懷抱,轉到他的身後。
他的左肩和左上部分的背,衣服都已經濕了,濕了的地方冒著白色的熱氣。
門口的那姑娘,手裏拿著一把銅水壺,銅水壺裏空空如也,那姑娘似乎也被嚇壞了。
她站在院門口,楞了下,隨即便轉身,立刻就想往門外跑。
竇媽媽立刻趕了過去,三下兩下就把這姑娘給製住了。
喬玉妙看到這架勢,心裏已然明白,這雀斑姑娘應該就是林恩譽指腹為婚的對象。林恩譽要跟她解除指腹為婚的約定,她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聽來的消息,林恩譽解除約定,是為了她喬玉妙。
奪夫之仇,非同一般,這雀斑姑娘就跑到京城裏來,找她這個“狐狸精”“勾引男人”的女子了。
雀斑姑娘弄了一壺開水,要潑她,齊言徹就立刻拉了她一把,把她拉到了他懷裏,護著她,不讓她受傷。
然而,熱水不似刀劍。飛來的刀劍打開就是了,熱水沒辦法打鬥防禦。
他便抱住她反轉過身,把自己的背留給了那壺開水。
雖然他已經盡力躲開,終究躲閃不及,還是被潑到了水,肩膀和左上背都被熱水澆上了。
燙傷是極為疼痛的,齊言徹牙根緊緊咬著,寬大的額頭也浮出一層薄薄的汗水。
“國公爺,你快去堂屋。”喬玉妙一跺腳,“我去打井水。”
被熱水燙傷,第一時間的急救措施,就是用冷水衝,這個時代沒有自來水,喬玉妙就想到了自家庭院中的那口水井。
井水冰涼,正適合燙傷的急救。
喬玉妙說罷,就轉身往院中六角水井跑去。
“我家中有製好的燙傷藥膏,我現在就去拿。”蔡鶴說完,就急匆匆的跑出了院門。
喬玉妙打了一桶水拎到了堂屋。
齊言徹已經在堂屋裏坐好。
“國公爺,快把衣服脫下。”喬玉妙道。
齊言徹點了下頭,鬆開了腰間的雁文腰帶。
腰帶解開,一層一層的衣服也都鬆開了。
他打開衣服,將所有的衣服從肩膀處退下,退到了手肘處。
整個胸膛都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喬玉妙餘光瞥了一眼他的胸口,肌膚偏白,卻也不是很白,帶著健康的蜜色,左右兩塊胸肌,凸起了一個流線形的曲線,肌肉飽滿有張力,強健結實,充滿成年男人力量的韻味。
她臉一熱,連忙別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