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看到我舉槍瞄準機外,另一個小隊的人叫了起來。
“試試看把飛彈打下來!”說著,我扣緊板機,ASR30連續震動了三次,送出三發子彈。
“你瘋了?這樣浪費彈藥射擊不可能打中的飛彈?”
“等你被擊落了,再多的彈藥都沒用處!”再扣緊板機,又是三發子彈射出,這次空中爆出了兩團花火。一團是被我擊中的飛彈所造成的,另一團卻是一架被命中的運輸機所釋出的。
幸運!還好ASR30有連發功能,不然我還真沒辦法打到飛彈。我暗自感激那位替ASR30設計連發功能的槍械設計師。
但是,那架被命中的運輸機就沒有這麼好運了;整架飛機裂成兩段,帶著濃煙和火燄,翻翻滾滾地朝著地麵墜落了下去。
“機長!七點鐘方向還有兩枚!”我朝著通訊機大喊,運輸機馬上調整了飛行姿勢,這次傾斜向另一邊,企圖以左轉彎來閃掉從左側進襲的飛彈。
“你怎麼打飛彈的?我瞄不到!”兩個小隊的士兵紛紛以行動式安全帶繫留身體,聚集到機艙門旁舉槍。
“瞄準飛彈噴氣煙柱的頂端!飛彈截麵積太小看不見,煙柱總看得見吧?”
一聽見我的話,馬上槍聲齊響,集中在門邊的所有士兵不約而同地以步槍的全自動模式開火,又是一團火花在半空中爆出來,剛才的密集彈雨又擊中了一發飛彈。
可是,我們雖然又擊落了一枚飛彈,外麵卻還有另一枚飛彈;偏偏士兵們的彈夾都用光了,重新上彈夾需要時間,那枚要命的飛彈卻已經靠得太近了。
“來不及了!大家快回座位上坐好!”
士兵們看著來襲的飛彈所留下的白色軌跡,卻隻能按下腰間安全帶上的緊急束緊按鈕,讓行動式安全帶自動將士兵們拉回座位上固定好。我又試著瞄準飛彈開了三槍,但是這次卻沒有命中。
看到那枚急速接近的飛彈,我突然有種絕望的痛苦:難道我們會被擊落在這邊嗎?如果被擊落,我們有機會生還嗎?
轟然一響,飛彈在運輸機的引擎旁炸開;隨著一陣猛烈的震動,運輸機開始斜斜下墜,朝著聖塔那斯盆地的茂密叢林之中衝了下去。
“該死的!飛機失去動力了!各位請坐好,我要試著迫降了!很抱歉不能給大家愉快的旅程,有信神的弟兄們請幫忙祈禱,最後,祝大家好運!”
機艙內通訊器裏傳出來的駕駛員話聲剛落,馬上就是光線一暗,樹枝的折斷聲密集地在機身旁響起,許多樹葉更由沒關緊的機艙艙門濺入機艙內來;然後,就是機身和地麵接觸時劇烈無比的衝擊所造成的強悍震動。
突然之間一陣天旋地轉,接著而來的就是強烈的暈眩。
到此……為止了嗎?
我搖搖頭,清醒了過來,有點驚訝地發現自己還活著。
剛剛那陣天旋地轉,多半是運輸機迫降時在地上翻滾所造成的;整個機艙都因為滾動的撞擊而變形了,但是機艙內部卻仍然保有足夠的空間而不會把我們壓扁。
轉頭看看旁邊,卻看到澤木和默肯正奮力地協助江傑搬動一個人的身體;當江傑拿起繃帶緊繞在那個人染滿血跡的胸膛上時,我看到了那張全無血色的臉。
是麥可!
“噢!天啊!這太殘忍了!”
我連忙解開安全帶,衝到麥可身邊;一片銳利的金屬碎片刺穿了麥可的右胸,江傑隻能用繃帶減緩麥可的嚴重出血狀態而已。
“傑……傑森……”麥可張開一點血色都沒有的雙唇,吃力地叫著我的名字。
“是!長官,我能替你做什麼?”我連忙來到麥可頭部旁邊跪下。
麥可想說什麼,但是肺部的傷勢使得麥可咳出了幾口鮮血來,蒼白無血色的臉也猙獰地扭曲著。
“長官,是這本日記嗎?”
我感應到麥可的想法,我從麥可腰際的小袋子裏取出了一本染上了鮮血的藍色日記本。
看到麥可的腰部也在出血,江傑立刻把剩下的繃帶都繞上了麥可的腰部。
見到我竟然沒聽他說話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麥可痛苦的神情裏摻入了幾許訝異,但是也有幾許放鬆。
這時江傑拿出一枝麻醉針劑替麥可施打在髖部大靜脈上。迅速生效的麻醉藥讓麥可痛苦的臉明顯紓緩了下來。
“隻能支持十分鐘,十分鐘之內如果沒有辦法後送醫療的話……”
江傑絕望的聲音裏透露著比肉體傷害更多的痛苦,被擊落在這種地方,想要獲得後援醫療的機會根本就是零。即使醫療單位有心將麥可後送,運輸機不花上半個小時根本到達不了這裏。
“難道就這樣放棄希望?不!絕不!默肯,你幫忙聯絡基地,看他們能不能派醫療運輸機過來!”我抓起麥可的無線電就塞給默肯,默肯連忙戴上耳機開始撥弄著無線電。
可是,麥可痛苦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