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座山頭相比,近的陡峭的這座已經燒到山頂了,而另一座卻隻燒到了半山腰,不知為什麼,火焰到了半山腰之後就再也不往上燒了,為什麼不燒了呢?她想不通,她看著半山腰再往上的山坡,那裏的林木分明比下麵的多。
林木多了不是更好著麼?眼前這座山峰就是個例子,都燒到山頂了。
正想問一問身旁的專家寇烕時,忽聽頭頂有人喊她的名字,連忙側身抬頭看向上麵,隻見兩個女人摟著一個光著身子的男人從烈火濃煙中跳了下來,其中一個女人百忙中還把懷中的男人連朝下展示,不是“白欽”是誰?
寇烕也聽見了來自頭頂的喊聲,仰頭看去,正好看見了這三個令他印象極深的男女,他之所以對這三個人印象極深,因為這三人是他毒焰術練成以來,沒有燒死的特例。不僅沒能燒死,連燒傷都沒能做到。
正想噴一口毒焰迎接三人時,忽然感覺身邊的段三娘打了一個激靈,轉頭看時,卻見段三娘一指上方:“杜壆!救人!”
段三娘千裏迢迢的率人棄船狂奔,追的是誰?追的不是那幾個有可能成為王慶野花的女子,而是這枚鮮肉!
她確信,她從到大、從段家莊到南豐、從農家女到正宮皇後,這一輩子隻遇見過這麼一個英俊的少年。若是不把這個少年弄到自己的床上去,那麼她的後半生就不用活了,沒意思!用句文化人的法就是,失去了人生的意義。
杜壆不會管上麵跳下來的是誰,也不會管是男是女是敵是友,他隻知道聽從段三娘的命令,王慶沒在這裏,這裏就是段三娘最大。聞言二話不,手中丈八蛇矛陡然揮出,橫掃斜上方的山壁。
他要在這三個男女下落的路徑上布出一道由槍炁組成的屏障,這屏障雖然不能完全攔截落下來的三人,將其托在半空,卻足以達到一個緩衝的作用,經過這個緩衝,三人的下落之勢必定變緩,他就可以橫向擊出掌力,徹底改變三人的摔落方向。
另一座山峰上,瀑布旁邊的段正嚴等人也在看著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由於地形和樹木的原因,段正嚴等人所處的位置既能夠看見另一座山峰的崖頂,也能看見山下的戰場,隻不過看不見另一座崖頂上鬆林覆蓋下的景物;同樣的,在另一座山頭的崖頂上,白欽也能看見瀑布旁邊的他們,唯有山下的段三娘等人卻看不見瀑布,也看不見兩座山頭上的人。
直到此時,段正嚴一主三仆才知道,原來白勝和李氏兩女竟然躲在另一座山頭上。
在他看見李清露李清照摟著白勝跳下的那一瞬間,就已在搖頭歎息,可惜了這一男二女三個好人了!他當然不是白欽那種可惜,他是真的認同了白勝和李清露、李清照的為人,他是為好人夭壽而歎息。
可惜歸可惜,卻不會改變他對這三人跳落懸崖結果的判斷,雖然分處於兩座山上,但是他跟白欽得出的結論是一樣的,這三人妥妥的是沒救了。
除非這三人有他二哥虛竹子那般好命!
十幾年前,虛竹子還不是虛竹子,而是少林寺的和尚虛竹。
當時虛竹背負著山童姥被李秋水追趕,上無路入地無門,從一座比眼前山峰高了十幾倍的懸崖上跳落下去。
虛竹的命好,就好在其時崖下正好有一群人,而且都是高手。其中的南慕容打了一記鬥轉星移改變了虛竹的下落方向,變垂直為水平。
但是水平方向上的衝力也是極為恐怖的,隻要虛竹落地,雙腿就難免斷折,卻喜川西碧磷洞洞主桑土公正好躺在他們的落腳點,被虛竹直接踹了一個肚破腸流,而虛竹則借勢彈起,免遭斷腿之厄。
即便如此,也還沒能完全消解那股巨大的衝力,幸而他段正嚴就在附近,用後背接住了橫向衝過來的虛竹和童姥,用了三十多步淩波微步,才卸去了橫衝之力,保了虛竹和童姥一個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