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裏紅燭泣淚,燈花啪啪地響著,窗框貼著的囍字,房梁上還懸著彩燈。
屋裏一片死寂,腳邊是淩亂的大紅喜帕,有被踩過的痕跡。再往裏走幾步就是婚床,趙雅言正瞪大眼睛直直地躺在床上,鳳冠歪歪斜斜,她臉上的妝容有些花了,眼角似乎還有一滴將落未落的淚珠兒,玉白的手臂無力地吊在床邊,指甲丹紅,紅得似血。
元公公走上前檢查了一番,“一招斃命。”
木笙冷冷地看著我,我往前一步才發現正紅色床單上的花生桂圓上都是斑斑血跡。“這你怎麼解釋?”這確實是阿寧慣用的手段,一擊致命,可怎麼證明那傷口是她做的?
“還是那句話,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再問責。”我拿起染血的花生,原來幹了的血是這樣的。
“姐姐?”一個黑衣蒙麵人從窗外躍了進來,聽聲音是阿寧,我急忙拉住了她,差點元公公就一掌落在她身上,她揭了麵紗,目光很快落在躺在床上的趙雅言身上,遲疑片刻目光又在我和木笙之間遊移,“她,她怎麼死了?”看來她是不知情的,我心下一沉難道我們哪裏暴露了?
“不是你準備了其它計劃?”木笙冷笑一聲,目光淩厲。
“東夏皇可不要冤枉人,既然曲叔叔和姐姐與你早有合作的協定,我就不會幫倒忙。”阿寧忍著怒氣恨恨地說。
“我相信阿寧。木笙,還是看看哪裏出了問題得好。”我拉著阿寧的手,回頭對木笙道。
木笙沒有說話,反倒是不緊不慢地坐在喜桌旁,把玩著酒杯。
阿寧麵有疑惑,詢問的目光投向我,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藥。
“趙雅言竟然還喝了合巹酒?”木笙斜睨了床上的人。
聞言,我和阿寧連忙上前,兩個酒杯是空的,但拿到鼻前一聞,明顯有股酒味兒。我和阿寧的目光撞在一處,從彼此的眼神裏看出了驚恐。
木笙已經離了座位走到床前,從床裏側摸出一柄玉如意,玉如意上還特地套上了紅繩。
“不僅喝了合巹酒還挑了蓋頭,看來是情人作案。”我走到木笙身邊,說出我的想法。
木笙點點頭,語氣譏諷:“趙雅言一向癡戀赫連無緲,難為他皇後臨盆在即還親自來一趟!”
“可他有什麼理由懷疑阿寧,非得先下手為強?”這是我不解的地方,曲塗言已經犧牲了一條胳膊,無緲怎麼還是有防備之心?
“我說今天這一出怎麼這麼熟悉,上次赫連無緲對曲家的試探也是用舞姬,他也不嫌累。不過,舞姬刺殺這一出倒是被用爛了的。”
“他本意不在刺殺西陵皇,隻是想除掉趙雅言而已。不過那舞姬也算是個狠角色,無緲大概培養了很多這樣的人。”木笙兀自猜測。
我不吭聲,隻是試著從木笙那裏拿過玉如意,卻被他避開了,難道這玉如意另有玄機?
“有毒,別碰。”他解釋道。
“有毒?那你怎麼無礙?”阿寧走過來冷嘲熱諷,我知道她是在計較木笙方才對她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