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知道自己身體一輕就和木笙滾到了一旁隱蔽的石道裏,而那剛剛滾落的石頭正好砸在石道上擋住了入口。這個石道隻有這一個出口,另一頭是石牆。剛剛的一滾,我額頭撞到了石壁,眼冒金星,“呲——”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恰好經過右眼往下淌,如果有一麵鏡子,我相信這就是個鬼故事了。除了從縫隙透進來爆炸時的亮光石道裏漆黑一片。現在我們躺在地上。
外麵的爆炸聲隆隆,不知道有沒有波及未央宮,不得不說炸藥是最簡單粗暴的方式,頃刻間宮室盡毀,血肉橫飛。
石道上方不時有石頭砸到,一陣陣的轟隆聲令人膽戰心驚,說不定下一刻我們就死了,死在這石頭下,無人收殮,成為孤魂野鬼。許是見我半天不吭聲,木笙故作輕鬆地說:“我們這種死法,倒是可以化為厲鬼去糾纏赫連無緲。”我翻了個白眼,暗自祈禱諸神庇佑。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炸彈似乎炸完了,外麵似乎沒了動靜。
吧嗒吧嗒,似乎是雨水打在石上,也不知是否已經天明,整個石道一片漆黑。“你怎麼這麼重看來當公主的日子很享受啊。”耳邊傳來,木笙陰陽怪氣的話,我們挨得很近,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聲,我好像壓著他的手臂了。我連忙起身想要挪一挪,哪知忘記現在漆黑一片,還沒站直就又撞上了什麼,我本就不高的智商又要往下降了。不過好在我成功地挪了地方,現在我不知道木笙具體在哪個地方,就靠在石壁上休息。“哢”木笙似乎在接骨,“你有沒有手帕之類的物件兒,我要固定手臂。”他的聲音有些抖,似乎傷得不輕。
“沒有,要不你用腰帶吧,我看你的腰帶夠寬的,應該可以。”換了夜行衣手帕什麼的自是沒有帶在身上,我好心地給他提了個建議,可誰知好心當成驢肝肺,他冷哼一聲,隻聽得“嘶啦”一聲響,他大概是撕了衣服來包紮。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腰帶夠寬夠長不用,偏偏撕衣服真是搞不懂。
眼皮越來越重,腦子昏昏的,耳邊一直在叫“睡吧睡吧。”我就真的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沒有奇跡我們還被困在石道中,稀疏的陽光從坍圮石道的縫隙中透進來,我揉了揉眼睛好多的小星星。腦袋有些疼,我順手摸了摸昨天的傷口,發現似乎被包紮了一番,“你醒了?”我順著聲音望去,木笙正蹲著從石道另一邊“走”過來,這石道很奇怪高度大概隻有一米高,很難行走,所以見到木笙這滑稽樣不免笑出了聲,當然也包含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你的頭夠大的,這腰帶也正好合適。”他的手裏捧了一手心的水,走到我身邊時很自然地把水往我嘴上倒,他的手心有些薄繭咯到我的嘴唇。我的臉在發燙,連忙將他的手移開了,幹笑兩聲“我喝完了,嘿嘿。”
我看了看他的另一隻手被腰帶纏著掛在脖頸上,“我的頭不大好吧,你的腰帶可有一半多在你手上。”
他挑了挑眉不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許久,我實在憋不住出了聲:“有沒有辦法出去?”
“赫連無緲怎麼知道我們的行動?”他沒有回答反問我道,目光灼灼得盯著我,我不敢逃避這眼神,佯裝鎮定:“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不過目前還是出去要緊。”他盯了我半晌才移開目光,我鬆了口氣,想起阿蕪曾經說過這裏有密道通往外界,“要不我們找找有沒有什麼秘密出口?”他既不否認也不同意,我隻好自己往石道裏麵爬,不時地摸摸敲敲石壁,一般秘密出口都是這樣的。木笙也很快跟了上來,一同匍匐前進。一路無果,我隻好靠在石壁上等著木笙跟上來,他腰間的一圈炸藥落在我眼底,“要不咱們用炸藥炸,啊——”
身後的石壁有些一樣,我就滾了進去,那種感覺就像自己是糠,被那種哪種老舊的篩穀機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