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都流出來了,真沒長進,這麼多年,還學不會矜持”他嫌棄地看著兩眼泛光的我,扯下一隻雞腿給我,自己一個飛身上了樹,我扯住他的衣袖順勢而上,馬有失蹄,腳一滑,我便直剌剌地向後倒,合瑉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慣性使然,我,不巧撲到了他懷裏,我感覺到他身子一僵,一時玩心四起,“你,你得對我負責!”
夜裏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聽到他嘀咕“毛都沒長齊,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是沒見過春宮圖第三頁那兒——啊”
“占了老娘便宜還敢嫌老娘身材不好,滾一邊去。”不待他說完,我氣鼓鼓地將他推下了樹,自己優哉遊哉地回了殿。和衣而眠,一夜無夢。
陽光不要錢般潑灑在蜀山上,金燦燦的晃人眼睛。
擂台設在淩霄殿外,周邊圍了烏央央一片人。我坐在掌門左下手,圓圓坐在我身邊。擂台的正前方,手托著下巴,百無聊賴。合瑉和一幹參賽選手坐在擂台後方,摩拳擦掌,虎虎生威。“阿陌,昨天你和合瑉去幹啥了,怎麼合瑉把腰扭了?”圓圓看著擂台上活動筋骨的合瑉。“哦?我不知道,大概是他自己春宮圖看太多了。”我憋著笑意一本正經地說道。
先出場的都是些小角色,招式生搬硬套,難看至極。許是見我漫不經心的模樣,掌門師傅狠狠給了我個板栗,我揉揉頭,看向擂台,撞見合瑉戲謔的目光,我惡狠狠地朝他瞪去,不想,望見無緲一襲白衣踏風而來,眉眼如畫的少年,深深鐫刻在我腦中。他一笑,風華正茂,天人之額,貌似又犯花癡了,我急忙移開視線,我感覺有一道視線朝我射來,扭頭一看,卻又什麼都沒有,莫名有些失落。臨近正午,台上隻剩下了合瑉和無緲。
不得不說是一種享受,合瑉招式淩厲,不拖泥帶水,一如他的性格,無緲則是以不變應萬變,借力打力,看得出無緲未盡全力,想不到無緲造詣如此之高,堪堪十七,便有了普通人二十多年的修為。合瑉敗了,不過看得出他心服口服。
師父拿出軒轅劍(此次論劍的獎品正欲交給師兄,“且慢”一黑衣男子攜一紫衣女子禦劍而來,那男子豐神俊朗,透著股陰鷙之氣,修為不夠的入門弟子早已被他震懾,瞬間軟了腿。而那女子清絕無雙,木芙蓉般雅致,我都一時看癡了眼,更別說一幹男弟子。
“不知閣下可否將軒轅劍贈與我兄妹二人,無殤在此謝過上官掌門。”語罷,抱拳作揖。
“哪裏來的小子,且不說你非我蜀山中人,沒有上擂台,一句話就想要軒轅,未免太過放肆。”大胡子的清遠長老氣呼呼地吼道。“哦?是否我拜入蜀山門下,與那白衣少年比上一場,贏了,軒轅便歸我?''男子聲音喑啞。”
沉默已久的掌門緩緩道:‘’你可知拜師可非兒戲,五年內不得離開蜀山?你,可想清楚了?''
男子麵色如常,“清楚了,師父。”一黑一白便在空中糾纏起來,我勉強能看清一兩招,無緲敗下陣來,落地那一刻,血順著嘴角溢出遞到滴到胸前,紅色滲洇,“無緲――”我大叫,飛身上前,扶住他欲墜的身子,將門中療傷聖藥塞入他口中,見他緩過氣來,我望向那黑衣男子,“太過分了。”
合瑉上前和我一同將師兄扶進殿中。軒轅自是歸了那人,我又多了個師弟。那人住入了我對門,而紫衣女子清莞並未拜入蜀山,便住在了梨院。梨院深深,閑鳥偶啼。
多年以後,獨倚黃昏樓,才驚覺一切的撲朔迷離都是從這裏開始的,醉翁之意從來都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