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有驚鴻翩翩舞(2 / 2)

是以,幾年來,她都一直保留著那個秘密,不曾向任何人說起,而我,也因此多了一個數年來解不開的難題。”

說著又轉頭看了眼司空羿,奇道:“本來玉如師妹就已夠神秘了,可沒曾想,你比她更有甚之。尚未出現,君長空便說你關乎大局,讓我一路隨行保你安全,接著又囑我將這玉皇丹交付於你。”

說著素手一翻,一本羊皮書和一個碧玉方盒出現在掌中,伸手遞給木楞楞的司空羿,道:“我曾聽君長空說起,這玉皇丹乃是天帝所煉,整個玉皇山僅此一粒。而玉皇山熙熙攘攘百餘人,竟獨獨給了你一個毫無根基的傻小子。

我好奇之心更盛,便使出渾身解數差青鳥追問你的來曆。君長空卻視而不見,甚至因此渺無音訊。

我雖可靠《禦神決》讀你心之所想,由此來獲知你的一些經曆和情緒,卻看不透你的過去曾經,也瞧不明你的未來和前程。”說著對司空羿眨了眨眼,俏皮可愛之態畢露,言語中卻頗有些惱意。

司空羿聽了暗暗叫苦,知道晏夢羽誤會自己對其隱瞞了來曆。自己本身便是個落難的苦命少年,前幾日卻突蒙君長空贈法決、至寶。又莫名其妙來到玉皇山,卻發現玉皇山上別有天地。玉皇山距少陽湖不過三百裏,卻未曾聽村中老人講起。幾日內奇遇接連光顧,自己猶不知就裏,又何來隱瞞一說?

當下忙不迭的默念口訣將《煆身決》“玉皇丹”收入乾坤袋,施禮道:“師姐明鑒,君前輩所言,我也正自不解。我自小便在少陽湖邊長大,每日裏打漁曬網,過的乃是大荒百姓最為平常的生活。若不是承蒙君前輩青睞,現下仍隻是一個落難的山野小子罷了,談何神秘,又談何關乎大局呢?”

晏夢羽笑道:“罷了罷了,凡世間隱晦不明之事,終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待水到渠成,自可撥雲見日,倒是這玉皇丹,關乎你身家性命,我要囑你幾句。這玉皇丹乃是神農集天下百草所煉而成,對你而言,服用之後卻是好壞參半。好的是可讓你在短時間內功力大增,以為基礎,為日後的修煉省去許多麻煩。壞的是,這玉皇丹中所集百草,藥性各不相同,服用後恐會在你體內相互排斥。你現在沒有絲毫功力,若直接吞服,後果難以預料。是以,你仍需勤加修練這《煆身決》,稍有所成之後,可配合君長空贈與你的《馭箭決》,以為輔助。待你根基已穩,再吞服玉皇丹,或可壓製其雜亂藥性。

昔日天帝遊覽大荒,遍嚐百草,所到之處群獸無不臣服,而天帝本身,亦是喜好大荒各色通靈神獸,每日裏與靈獸為友。日久天長,竟發現各色靈獸行走坐臥間,竟似暗合隱晦天機,遂有感而發,最終創出這《煆身決》。

《煆身決》顧名思義,便是錘煉肉身,聚斂內氣之用。它見解獨特,又通俗易懂,幾乎人人可修,因此說它是修行前期的無上寶典也毫不為過。你莫瞧它在玉皇山上人手一本,在大荒之上出現,卻可引起腥風血雨,無盡爭端。

天帝生性正直,又疾惡如仇,幾百年間樹敵眾多。二十年前天帝方一失蹤,退出玉皇山的眾人便立即成為眾矢之的,幾被屠殺殆盡。《煆身決》也因此流落出去,被改成五花八門的名字隱晦流傳。

十數年來,大荒數個神秘勢力莫名崛起,想來便與這《煆身決》有關。

是以,修煉《煆身決》對你來說,有百益而無一害,對你日後潛修《馭箭決》更是大有裨益。”

不知何時,夕陽西下,晚風已起。晏夢羽伸出玉手將額前一縷被風吹亂的秀發攏至耳後,淡然一笑,悠悠道:“你聽我講了這許多話,想來也是倦了,隻可惜,我懂他人心,卻無人明我意。說來也是奇怪,我自打上山,至今約已十年,卻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麼多的話。隻是不知為何,一見到你這傻小子,有些話便想說出來,講給你聽。”

司空羿正沉浸在晏夢羽所述的大荒往事裏無法自拔,聽到此處,又是感動又是驚喜,正色道:“小子登山之前,便蒙師姐不辭辛苦一路隨行保護,上山之後又承師姐淳淳教誨,此刻又如此信任我一個初識之人,與我講了這許多從前經曆,心中所想。我心中早已是受寵若驚。師姐放心,從此,隻要與師姐同在玉皇山,必定每日用這碧月潭水將耳朵洗個幹淨,聆聽師姐仙音。”

晏夢羽淡淡一笑,未做回答。

司空羿心神一震,卻也有些悵然。她可以看透世間人心種種,卻無人知她所想,念她所思。這豈不是最為極致的孤獨?

日掛西山,在這幽深山穀中卻見不到那似火驕陽。

晏夢羽緩緩起身,身聚紫色光暈,拉著司空羿輕柔柔的飄起,宛若翩翩驚鴻,向著山穀上空悠悠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