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億更是沒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報仇計劃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準備一半天，鬧了個自作自受，在舉桶之前，他仿佛都已經看到了李舒歌頭發上，衣服上都被潑上屎尿的慘狀，沒想到一瞬間，局麵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變成了他張萬億的頭發上，衣服上都是屎尿。
張萬億站在路中間，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老天對我不公平！
張萬億的頭發上屎尿混合物在不停的流下來，順著劉海、鬢角，眉毛不停的往下流，流進了他的眼睛，流進他的嘴裏，流進他的衣服裏。
張萬億站在路中間，他一動不動，因為一動就會讓屎尿在身上產生異樣的感覺。
屎尿流進了嘴裏，張萬億幾乎不能呼吸，鼻腔和口腔都是屎尿發酵後氨氣惡心的味道。他的胃裏在翻江倒海，控製不住嘔吐的衝動，可是排泄物還在往嘴裏流，這些感覺混合在一起。
他哭了！
此刻，他再也不想什麼報仇之類的了，他就想回到他媽的懷抱裏，甚至想回到子宮裏。
隻恨這個世界有自己的存在。
腦海裏有一首歌，冷冷的糞便在臉上胡亂的拍，冷冷的大便小便混成一塊，眼前的色彩，不斷被掩蓋，屎殼郎的聲音在耳邊不斷徘徊，你就像一個劊子手把我出賣，我的心被刺刀狠狠的宰——
尷尬的一瞬間過後，李舒歌反應過來，她看出張萬億是來偷襲她的，她也看出是石來在危急關頭扔出了救命的石子。
按李舒歌以往的暴脾氣，敢偷襲她的人，她早都拳頭飛腳招呼過去了，因為在她的字典裏，就沒有報仇兩個字，有仇早都報了，那還能等過後再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從來就沒有在她的字典裏存在過。
可是現實是，她李舒歌得破例了，因為，老虎吃刺蝟，這仇沒法報，張萬億渾身屎尿，惡臭衝天，無從下手。
李舒歌向後退了幾步，捂住了口鼻，看著張萬億的窘態，笑得直不起腰來。
張萬億在一瞬間神誌都已經恍惚了，人都有這個本能，在發生一些自己非常尷尬的情況時，都會失憶一小段時間，這是人自我保護的本能。
等張萬億穩定住情緒，身上的屎尿不再往下流的時候，他流著淚，哭著喊他的小夥伴：“還他麼等什麼，快過來救我啊。”
張萬億的小夥伴們捂著鼻子走到了張萬億的身邊。想幫大哥又無從下手，因為渾身都是。
張萬億哭著說：“你們在哪兒看啥呢，還不給我擦擦！”
小弟們七手八腳的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開始給張萬億擦拭衣服上的汙穢。
“他媽的先擦臉啊！你們這幫廢物點心。”張萬億還嫌棄小弟們沒有分清主次。
有個小弟沒有辦法，脫下了襯衫，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小弟光著膀子拿自己雪白的襯衫給張萬億擦臉。
“他媽的你往哪兒擦呢，都他麼整到我嘴裏了，你是不是瞎，啊，呸呸。”小弟毛手毛腳的，反倒沒伺候好張萬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