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桌的糕點,水果,擺滿的香檳,玫瑰,這對於我和顧小曼來說簡直就是天堂。可礙於這是顧小曼前男友的婚禮,還是得矜持一點。拿個盤子裝一小片糕點,端一杯香檳,塑造一個優雅的女性形象。儀式開始前的等待是漫長的,趁著這個無聊的空隙就撇下顧小曼在會場裏邊閑逛了,說實在的,這個莫鈞還真豪,辦個婚禮搞得跟酒會似的,不過這個會場確實是挺漂亮的。我端著香檳站在那個玫瑰花做成的有點類似“堡壘”的東西旁邊看著會場裏的人群,原諒我才疏學淺實在看不出這個東西是什麼鬼,這個堡壘狀的東西在會場的疙瘩角裏邊,左右兩邊一邊一個。
進入會場的人們臉上都帶著笑,是阿,參加婚禮是一件挺高興的事兒。抿了一口香檳抬起頭忽然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映入我的眼簾,然後又衝進心裏,心裏感覺猛的一顫。他仿佛也看見我,定定的看著我,我趕緊別過頭,裝作沒有看到過他。然後趕緊摸出電話給顧小曼打電話問她在哪兒,問出位置後我就朝著顧小曼的位置趕去了,一刻也不敢在這停留。顧小曼看見匆匆趕來的我,就問我“你是不是看見何錦岩了”
“嗯,咋什麼都瞞不住你阿”
“我剛才也看見他了,看你這麼匆忙找我,就知道你定是看見他了”
“我主要是怕等會兒遇上了尷尬”
“怕什麼,有我在呢”
話隻說完,何錦岩就端著香檳過來了,他徑直走向我,說道:“安南,好久不見,你過得怎麼樣”
“何先生,好久不見阿”
他的話率先被顧小曼給接了
“顧小姐,是啊,好久不見,今天是莫鈞的婚禮,你也來了”
“和他那麼多年老朋友,結婚我還是得來的,這個麵子得給阿”
“嗬嗬,我一向知道顧小姐你瀟灑”
他們兩個還是這麼針鋒相對。
沒有想到,闊別七年以後,再見竟是這般景象。我曾在腦海裏想過無數次與他重逢的景象,也曾練過無數次重逢後要和他講的話,可真到了此時,我的回答也隻報以一個微笑回答他:“過得還不錯”我也很想說過得很好,可總感覺外人或他看來這都隻是刺激他的一種方式,還不錯這個回答,挺好的,雲淡風輕,我不必向他炫耀說我過得有多好,感謝當初他的離開怎樣怎樣,這樣隻會讓他覺得我還記得他,不管愛與恨,還是記得,也不會讓他覺得沒有他我過得不好,反而這樣的回答就感覺我已不再記得他,他的離開於我的生活沒有改變,就像生命中他從未來過一樣。
他也報以微笑,說:“那就好”而後示意走開,我點頭,送他離開。
重逢原來是這個樣子。以為看到他的那一刻自己會驚慌失措,原來還是低估了自己的遇事應變能力。大概天下大多的情人重逢都是這樣的吧,總以為內心會起風打浪,但內心確實是波瀾不驚的,就像遇上了多年未見的同學,或許是那麼一點小激動但也隻是止於打個招呼,問候一下近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