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點。
“今天陽光真好阿”
“是挺好的,陽光明媚,微風不燥,是個好日子”
“趕快好好打扮打扮,我們一起去參加婚禮”顧小曼跟我說。
“打扮什麼呀,差不多就得了,為他這麼隆重幹嘛,不然他還以為你還在乎他呢,故意打扮這麼漂亮讓他看,真是想不通,結就結唄,還請你幹嘛,故意的吧”莫鈞結婚還請了顧小曼我是真的生氣,都分手這麼些年了,還請,分了就老死不相往來了幹嘛搞這一出,我想他就是成心的。
“說得也有道理哈,不對阿,我還是得打扮漂亮一點,誰說我就是給他看的,說不定婚禮上還能撩個小鮮肉呢,哈哈,安南,你也要打扮好看一點,萬一遇到何錦岩了”
“行行行,都依你,遇就遇嘛,我難道還怕阿”
“其實我昨天難受也不是因為還在乎他什麼,隻是想起了和他一起的那些年月,還是很快樂的阿,但是想到他要結婚了,從前那些快樂的時光,那個少年,再不屬於我了,就有點難過,說白了也就是不甘心而已,畢竟我是那個一路陪他從青蔥年少到成熟穩重的女人。分手都多少年了,說還愛怎麼可能呢”
“不愛了那就好,不然我看著你這樣我難受得很,顧小曼”
“行了行了,最聽不得你肉麻了,弄好了出發了”
莫鈞婚禮在那個巨豪華的什麼格林森酒店。進了酒店被服務員領著到酒店草場,(應該說是婚禮主會場)。隔著一截就能看到莫鈞和他的那個嬌滴滴的新娘笑嗬嗬的在門口迎賓。看到這一幕我實在感到惡心。不過想到顧小曼其實也不愛他了這種惡心感也就少了些。我看向顧小曼,她也正看著他們,還是有些怔。是啊,他們是彼此的整個青春,可此時,站在他身旁婚紗曳地的卻不是她。那麼多年的感情早已無法用愛與不愛來衡量了。愛著,也不愛了。這麼看,莫鈞和她的新娘還是配的吧,郎才女貌。
顧小曼挽著我微笑著走了過去,今天我們穿的都挺好看的,短禮服裙,露出香肩,淺天空藍,該露的露了不該露的也藏了,頭發挽了起來。至少以我的審美看是挺好看的。眼前一對璧人。莫鈞看見顧小曼的那瞬間也怔了,不過隻是很短的一瞬,馬上恢複了正常,應該隻有我看見。
“小曼,安南,真的很高興你們能來”莫鈞一臉誠懇的看著我們說
“新婚快樂,莫鈞”顧小曼也一臉認真的對著莫鈞說,並報以一個禮貌的微笑,當然我後來也說了新婚快樂。然後我們就這樣進了會場。我清楚的知道,那時的莫鈞與顧小曼心裏都是波瀾四起,他們故作鎮定的樣子好熟悉,仿佛從前也有這樣一個人對著另一個人說著這樣一句話。
纏在一起的綠色藤蔓和白色椅子在向賓客訴說著他們的如膠似漆,鋪滿白玫瑰的走道,刺鼻的白玫瑰香味,生怕來這裏的人會忘了這是一場婚禮。隱約聽到婚禮服務人員說這會場是莫鈞親自指揮布置的,聽說他的小新娘最喜歡白玫瑰,可真有心。我記得,顧小曼也是極喜歡白玫瑰的,以前莫鈞給她送了一大束白玫瑰,顧小曼喜歡的不得了,專門去買個大花瓶放在家裏邊。顧小曼跟我說她喜歡白玫瑰,因為如果他娶了紅玫瑰,她還能是床前明月光,如果娶了白玫瑰,那麼她至少還能是胸口襯衫上的一顆白米粒,不至於像紅玫瑰一樣成為蚊子血那麼惡心的東西。理由很牽強,但是這就是顧小曼的理由。現在她曾經愛的人的確是娶了紅玫瑰,可是床前明月光還是不是顧小曼,我和她都不得而知,大概隻有莫鈞自己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