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 烏木如金、(1 / 1)

綿延的丘陵地帶終於過去了,呈現在麵前的又是一片草長鶯飛的草原,隻不過比起動物園來說,這裏的草原多有奇木異樹。有一種孤立不成林的大樹,粗可合抱,枝椏層層生長卻絕不交叉。樹葉小而長,對生在一枝樹枝上。這種對生樹葉很密,但枝條很長。遠遠望去,這棵樹竟像一株我們常見的一種花木——文竹,援外人員給它起名就叫文竹樹。其實,它真正的名稱叫“金合歡樹”。它孑然自立在綠地上,孤芳自賞,自成風景。

還有一種樹叫“烏木”樹,這是一種很貴重的樹種,在我國也有,但數量極少。就是在這裏,產烏木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地方,能碰上就算運氣。

烏木,算是一種喬木,剝去樹皮,整棵樹的木質呈漆黑色。樹質硬,比重大,就是削下一個小薄片,扔到水裏也不漂浮,馬上沉底。但是,烏木生長緩慢,常見的都是碗口粗細,很難有粗壯高大的。不僅如此,烏木樹多彎曲,多樹疤,多枝椏。樹身通直的很難有半米長的。所以才有了“烏木不成材”的說法。

許靖思他們來了以後,得知有烏木,大家都很興奮。這東西不像象牙那樣被政府控製,卻很貴重,國內也少見,自己做個紀念品真是再適合不過了。每個人都憋著勁想找一棵烏木樹。

那天是星期天,許靖思和胡革商量去找烏木,他叫拉菲克把平時開路用的砍刀拿來,和胡革提著刀就走了。

眼前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開闊地,雜草叢生,稀朗的樹木幾乎沒有高大的,都是齊人高的。大概和土質有關吧,但這也是烏木生長的環境。

他們倆漫無目標的尋找著,走了好久,看見一兩棟茅草房孤零零的立在那裏,一株高挑的棕櫚樹在房前草地上隨風搖曳。一位當地黑人婦女背上背著一個孩子,是用一塊布從孩子的腋下繞過,又從孩子的胯下兜起,在婦女的前胸係上一個扣。這位婦女身上圍著一圈花布,長度是從腋下到腳踝,她身子前傾,臀部翹得很高,也許是她們的體型特點,也許是為了用臀部卡住孩子。她在屋前的一塊空地上用撅頭在地上刨了一個坑,從胸前掛著的一個兜裏掏出兩粒玉米種,扔進刨出的坑裏,隨即用****的腳把刨出的土往坑裏一趟,就又往前一步再刨一個坑,撒一顆種子??????

碧藍晴朗的天空飄浮著幾朵淡淡的白雲,廣袤的原野上,芳草萋萋。一幢泥築草頂的茅屋座落在高聳的棕櫚樹下,恬淡而靜謐。一個曲線窈窕的異域婦女,背著一個吮指幼兒,兩臂柔曲揮起一柄钁頭斜指天空。

這情景把遠遠看著的許、胡二人看得目瞪口呆。這簡直就是一副彩色繪畫啊!畫麵色彩豔麗,構圖寧靜深遠,美得讓人沉醉!

就許靖思他們兩個人,對麵還是一名婦女,久看不宜。兩人慨歎著又往前走去。

胡革問:“哎,她們就這麼種地?也太簡單了!”

許靖思聽老戰友們說過,知道一些,就說:“是啊!這是一家一戶的生活情景,隻要夠自己家吃的就行了。那些靠種糧求生的村落,也是大麵積耕種,也有簡單的機械。但這裏地太多了,就像剛才那位婦女,她這麼隨便一刨,撒下種子就不用再管了,讓莊稼和野草一起長,等莊稼成熟了收割就行了。明年換一塊地還是這麼種。哪像咱們國家,人多地少,種地那麼辛苦。”

胡革嘿然不語。

忽然,前麵的地方雜草參差中,稀稀拉拉的有一片虯曲幹支的枯樹,沒有了葉子,樹幹幹巴巴的,都差不多一人高。

許靖思懷疑的梭巡著,不由自言自語說:“這會不會就是烏木樹?”說完,他用砍刀在一棵枯樹上砍了一刀。這一刀,砍入樹皮時柔軟,隨即就像砍在鐵棍上一樣,“當”的一震。許靖思趕緊砍剝樹皮,果然露出來黑黑的一截。

“胡革,快過來,找到烏木了!”許靖思高興地叫著。

胡革連忙奔了過來,一麵用手摸著,一麵驚喜地說:“嘿嘿,還真找到了。來,我來砍,你再找去。”說完就搶許靖思手裏的砍刀。

許靖思說:“別急,先看看夠不夠材料,要不,這麼硬的樹多費勁啊!”

那麼多的烏木樹,他倆幾乎挨個都看了,最後才勉強砍了兩節一米長、碗口粗的烏木,而且也不算太直溜。不管怎麼說,他們如願以償,

後來的幾天,他倆有空就不停地砍、削。刮、磨,精心做了四根擀麵杖,四根精致的拂塵柄,而且在拂塵柄的尖端,綁上用當地的大花布,紮了一個撣子頭,可以撣灰塵。這四件烏木製品,握在手裏沉甸甸的,光潤細膩。後來又放在花生油裏浸泡三天,黝黑發亮,泛著油亮,宛若黑玉的光澤。堪稱是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許靖思對胡革說:“咱倆一人一個擀麵杖,一個拂塵,留到回國當紀念品。這兩根就給雅君和翟霞。”他的潛台詞是以後成家時,就是有紀念意義的實用品。

胡革高興得合不攏嘴說:“還是你想得周到。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