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啥不修水泥橋或石頭橋?”胡革問。
佟士魁聽了一愣說:“我怎麼會知道?可能就是沒水泥。得啦,別問啦!”
大家都沉默了。佟士魁猜測的極有可能。T國經濟落後,幾乎沒有大型企業或重工業企業,那水泥廠肯定也沒有幾家。它又地廣人稀,照應不過來,隻能由老百姓自己創造自己生存的環境。
汽車又開了一會,前麵突然出現一大片泥牆草屋的房舍,頗具規模。
許靖思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集中的村落,不由得問:“這是哪兒?算一個村子嗎?”
佟士魁笑著說:“這是依法喀拉基郊區,才會有這麼大的村落。就是這種規模的村子,在咱們中國,也就是一個生產小隊的人。”
汽車已經駛進村裏的道上,開始有些顛簸,車速慢了下來。當汽車在一個彎道轉過彎,突然在一圈草屋圍攏下出現一塊空場,就像中國農村的打麥場一樣。在空場上,一群當地黑人正圍成一個圈在跳舞。他們都撅著屁股彎著腰,上身卻挺起來,嘴裏唱著歌,拍著手,跺著腳,哼哼呀呀的緩慢地轉著圈。
佟士魁看許靖思嘴角笑著就問:“小許,笑什麼?”
許靖思說:“我在想,他們的舞蹈也太簡單了吧?就隻有拍手跺腳這兩個動作。”
胡革說:“那是。靖思,你們宣傳隊跳的舞多好看。”
佟士魁看看許靖思問:“你也是宣傳隊的?那次祖國慰問團來時的宣傳隊?”
許靖思笑著點點頭,胡革接過話頭說:“靖思還是編舞呢!”
“是嗎?不簡單那!”佟士魁讚歎地說,“指揮部都表揚你們了。”
許靖思不好意思地說:“我就是一個隊員,無足輕重。”
佟士魁暗暗點頭,對許靖思又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汽車終於在一大片房舍前停下了。他們跳下車,許靖思打量著菜老板的領地。
隻見長長的三棟紅色鐵瓦白牆的房子,整齊的排在大院的正中央。緊挨房舍北麵是一塊小空地,有一個紅色彩鋼當頂的大棚,裏麵停著兩輛箱式大貨車和兩輛小轎車。院子的西北是一個大棚,棚裏是一間小屋,屋門旁有一架地秤。
正在這時,一位消瘦但精神矍鑠的老者從屋裏走了出來,滿頭白發,謝頂,臉上滿是皺紋,卻笑容可掬。
佟士魁一見就低聲說:“菜老板。”隨即迎了上去,嘴裏還笑著說,“菜老板,還那麼精神!”
菜老板一邊拱手一便笑著說:“老嘍!佟采購員近來可好,有三個月沒來啦!”說完看著許靖思和胡革,“這兩位——”
佟士魁哈哈笑著介紹說:“小許,小胡。”
許靖思想要握手,但菜老板卻又是連連拱手,笑嗬嗬地說:“幸會幸會,少年才俊啊!”
這時,從屋裏出來一位滿頭白發卻瘦小枯幹的老婆婆,裂開幾乎沒牙的嘴說:“來貴客啦,快請裏麵坐。”說完側身禮讓。
“這是老朽拙荊。”菜老板介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