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芝一驚,她知道嚴重,原以為隻是自己會受到什麼處分,沒想到會牽連何安。她抬頭吃驚地看了何安一眼,剛想說什麼,可是一見到他盛怒的臉,顏色鐵青,就立刻驚慌地低下頭,心向墜落深淵一樣一沉。她覺得自己給他惹了大禍,一種內疚,不,不是內疚,是負罪感在啃噬著,她的心在隱隱作痛,眼淚盈滿了眼眶。
何安正在極度的氣惱中,剛才把科長訓了一頓,現在對陳玉芝同樣怒火噴發,他冷哼一聲接著說:“沒錯,你是剛接觸電報,可你現在不是一個電話員,你是主任啦,你手下那麼多領班,你就管不了?她們就發揮不了作用?這是不是你廢物?你是不是要承擔主要責任?”
陳玉芝的眼淚滾滾而落。她長這麼大還第一次被人這麼重的罵過。但她並沒有覺得不堪,而隻有深不可恕的慚愧!聽何安說她是廢物,她覺得自己真是廢物,便哽咽著答了一句:“嗯!”
“嗯?嗯什麼?”何安意外的一愣,隨口問了一句。
事發後,陳玉芝當時心裏就暗自罵自己廢物,闖了這麼大的禍。現在她聽何安這麼一說,她顧不上想自己會得到怎樣的處理,反而極度擔心何安會受什麼處分了。何安的知遇之恩在她身上得到的不是回報,而是傷害,真的叫她無地自容。
陳玉芝隻是低聲嗚咽,一句話也不說,兩肩不停地抽搐。
看見她梨花帶雨的樣子,楚楚可憐,何安頓生憐香惜玉之情。是啊,臨出國他是受了她的丈夫劉震的拜托,但這段時間的接觸,在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一種衝動,特別是在船上突遇風暴,兩人相擁摔倒在地上,雖是意外,但那軟玉在懷的感覺真叫他心裏發燙,劉震的人情倒顯得無足輕重了。
心裏一發燙,何安的火氣也消之無形,他一反常態,下意識地掏出手帕,一手輕輕地扶住她的肩,替她擦著眼淚,連聲音都柔柔了,說:“好了好了,也不全怪你,你接手時間太短,所以上上下下都有責任,我也會為你承擔一些責任的。”
陳玉芝沒說話,看了何安一眼,突然偎在武安的懷裏,就像小鳥依人那般,一動也不動。
她是不動,可何安卻沒那麼平靜,一股欲火不斷升起,迅速升騰,一下子燒遍全身,他低語道:“我得懲罰你!”
陳玉芝點點頭,臉驀然紅了,像蚊子叫一樣喃喃道:“隻要你沒事,怎麼懲罰我都接受。”
“那好??????”何安摟著她的腰,幾步進了套間?????
這層窗戶紙終於捅破了。人們常說“色膽包天”,其實不是真的膽子大,而是人在欲火燃燒時理智完全喪失,根本想不起後果的嚴重性,才會一失足成千古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