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革聽得深受感動,連連點頭。
徐濤探過頭來問胡革:“靖思他爸是幹什麼的?當頭頭的吧?”
一提許靖思,胡革就來了勁了,先是得意的一笑說:“要說靖思啊!沒有比我更清楚的了,我們兩家都住在一個城區,我家住城東頭,靖思家住城西頭,要是走路嘛,得一個來小時。不遠!”
徐濤他們四個人都點點頭,沒接話。
胡革接著說:“靖思他爸是我們市最大廠子——國營機械廠的老鉗工。當然了,我爸也是老工人,隻不過不是機械廠的,廠子小點,鑄鍋廠。嘿嘿,雖然廠子小點,但我爸是翻砂工裏技術最好的,不信你們問問去!”
“信信信,不用問。”徐濤打斷他,張鵬舉他們三個也附和著說:“不用問,不用問。你說說靖思。”
胡革得意的笑笑,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接著說:“他爸啊,我叫許伯,那是市級勞模。平時從不說自己,就是悶頭幹活。記得靖思說過,他爸總和他說,少說,多幹,人沒有累死的。還說,和工友們在一起,啥也別計較,寧願自己吃點虧,決不占別人的便宜!還說‘喝涼酒,使官錢(就是公款)早晚是病。”
聽得徐濤他們好像都深思了起來。胡革見他的話打動了別人,異常興奮,小眼睛也睜開了,小撅撅嘴也咧開了,繼續說道:“我爸也讚成他爸的話,就是我爸說,咱們不占別人的便宜,也別叫別人占我們的便宜。都是一樣的人,為啥我們就該吃虧?徐濤,你說說,我爸說的也挺在理吧?”
胡革見徐濤低著腦袋像在想什麼,就又接著說:“靖思的媽媽,許娘,那老太太真叫一個善那!一看就是一個善良的老太太。特麵善。對了,不光是麵善,她老人家對誰都特好。我給你們講個事吧。許娘手可巧了,啥都會做,自己做衣服,做鞋,還做得特別好,還總幫著左鄰右舍們做呢。就連左鄰右舍各家的孩子的生日,許娘都記著。誰家沒個五六個孩子?有時有的孩子他媽都記不準,還得去問許娘:‘許娘啊,我們家的小三哪天的生日?’還得許娘告訴她。”胡革忸怩作態的學著,逗得張鵬舉他們都笑了。
徐濤若有所思的說:“怪不得,怪不得,我知道了!”
這回輪到胡革和張鵬舉他們不明白了,都問徐濤明白是麼了。
徐濤跳下床,扭著脖子看了他們一眼,詭秘的一笑說:“這靖思我交定了。”
胡革他們一愣,不解的問:“我們不是已經交了嗎?”
徐濤大手一揮:“那不一樣,不一樣。晚上一定把靖思叫來喝酒,拉也要拉來。”說完向食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