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她就拿著自己的積蓄開了一家咖啡廳,自己當老板娘,過得自在又舒坦,反倒是我看不明白她那副被辭退了還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了。”司機大叔苦笑了一聲,頓了一下,歎了口氣,說:“我喜歡她但是我不敢說,所以我就經常借著出差的機會去廣州找她吃飯,她沒空我就在她的咖啡廳裏看著她忙前忙後,等她忙完了再一起去吃飯,越走越近也越來越親密。”。
關鍵點一到,我興奮地坐直了身子,兩隻眼睛像是放光似的看著司機大叔,我問道:“所以你就和阿姨表白了對不對?!”,因為興奮,所以我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司機大叔無奈地看了我一眼,跟我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身後還在熟睡的眾人,我意識到自己太過於跳脫,瑟瑟地抿了抿嘴,等待著接下來的劇情發展。
然而讓我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司機大叔像是心虛似的抿了抿嘴,他支支吾吾地沉吟了好一陣子,才說:“其實是她跟我表的白……”。
“什麼?!”我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然而除了我的聲音以外,還有一個比我還要大聲的聲音在我們的腦後響了起來,我被嚇得連忙回頭看去,默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醒並且就耷拉在副駕駛座的靠背上,我被嚇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心髒急速跳動,血液都加速循環起來。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嚇死我了!”我小聲怒嗔道,默橙噘著嘴不理我,順勢坐在主副駕駛座之間的軟墊上,然後迫切地問道:“大叔大叔,後來怎麼樣了?”。
司機大叔輕歎了一口氣,無力地看了我們一眼,說:“的確是她向我表白的,但是我以為她是在逗我,所以我就沒有回應她,直到我看見她那一張完美無瑕的臉上露出認真的表情,我才明白,我們真的有希望。”。
“我們異地戀談了一年,那一年我頻繁從北京跑廣州,為的就是想看看她,知道她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我就很放心地坐飛機回北京,有的時候還會因為工作忙碌,一落地就又買票起飛,我實在不想再這麼奔波,所以就向公司申請調配到廣州的分公司任職。”司機大叔臉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慢慢地收斂起他的喜悅,轉變成一種溫情,他說:“在我到廣州任職不到一年時間,我們決定結婚了,我們見過彼此的家長,拿了戶口薄,直奔民政局領證登記。”。
柔情似水,繾綣萬千,司機大叔整個人溫柔得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追求愛情也追求婚姻,向往的目光和窗外的星光相交輝映,讓人羨慕不已,我和默橙兩人仿佛被融化了一樣,期待著接下來的發展,司機大叔淺笑依然,他溫柔地說道:“後來我們舉辦婚禮,我穿著禮服在露天的婚禮現場等待她的出現,等待的每一分鍾都很煎熬,然而等到她出來的那一瞬間,我覺得我這一輩子的等待都是為了她一個人,而且很值得。”。
“她穿著蓬鬆的婚紗,踏上鋪滿花瓣的地毯緩緩朝我走來,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激動,當場淚崩。”司機大叔自嘲地笑了笑,但是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涼意,打著顫,感動得仿佛現在就要哭出聲一樣,緩了緩,司機大叔又說:“剛才的那一首《beautiful in white》是我悄悄和婚禮策劃商量的,我嘴笨,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我想用這一首歌向她表達我的內心。”。
我以為車載cd是單曲循環著《beautiful in white》這一首歌,卻忽然恍然大悟,這是車上唯一的一首歌,就像是此生至死不渝,唯獨愛她一人的鍾情,癡情而浪漫,專情而踏實,隻可惜上天從不眷顧真正有心的璧人,我低垂著眼眸不想再聽下去。
愛的有多深,分別的時候就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