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東廠那些事兒(1 / 2)

冬天夜的京城景色很美,一片銀裝素裹讓人著迷,如果沒有戰亂、沒有瘟疫,沒有白幡林立,宋獻策會很開心欣賞這一次難得在半空中欣賞京城雪景的機會,可惜隻有淒涼兩字能形容此時的京城和心情。

東廠番子副提督安明太監輕功了得,帶著宋獻策飛幾個起落竟然不停歇,腳尖落在房簷或牆壁上隻是輕輕的聲響,輕輕的借力蹬腿竟然能彈出一丈之外!踏雪無痕是不可能的,腳尖留下的痕跡以為是那個發情的野貓留下的。

宋獻策按著東廠副提督安明教的呼吸之法,盡量減輕安明太監的負擔,還好平時吃的也不多,要不真不好意思。

宋獻策看了看身後,發現四周有很多的黑衣人也在飛,略摸有三十多人的樣子,在黑夜發白的雪景裏,如無數蝙蝠一樣在房簷牆壁上來來回回跳躍,讓人頭皮發緊很是嚇人。

好幾個起起落落,跨過了不知多少個房屋院牆,終於消停了。一群蝙蝠黑壓壓停落在京城西邊胡同一條街二層高的酒樓房簷上。

安明太監打開酒樓的窗戶,扶著宋獻策進去不敢撒手,很滑的。屋裏麵漆黑一片,卻有微溫,中間放著炭盆,發出一點點腥紅的火光,映在眾人臉上很是恐怖。

宋獻策納悶兒,飛鳥半天就飛這裏是怎麼個意思,漆黑的要命,安明太監拉著宋獻策向屋裏帶路,輕輕的走到對麵的窗戶推開,指了指對麵輕輕說道:“恩公請看。”

宋獻策頓時感覺眼前微微亮堂多了,映入眼簾的竟是對麵的四方胡同大院。

由於站著高看得也遠,在白色的雪景下,把對麵大院裏的情景看得一清而楚,院門還是對著自已開的,就隔一條街,門上掛著鴻運貨棧四個字牌看著真真切切,心中一陣暗喜,真是好地方,把對麵院子的一舉一動竟收眼底。

宋獻策不由的對東廠如此的專業感到欽佩,咦,這院牆外幾個鬼鬼祟祟的小屁孩在幹什麼呢,還凍的發抖。孩兒軍!宋獻策差點暈菜了,都是豬啊!有你們這麼盯梢的啊!小狗子也摸摸索索的摸過來到窗口,向外一瞧,也看到了牆外的熟人,笑點很低的狗子捂嘴狂哼哼的笑。

宋獻策拍了小狗子一頭包,讓小狗子叫他的小兄弟們上來暖暖,天冷會凍壞的。

安明太監關了窗戶,拉著宋獻策圍著炭盆坐下,搗鼓了一下炭盆,讓炭盆燒的更旺,低聲對宋獻策說道:“怠慢恩公了,此酒店是灑家一遠房親侄兒所開的,近年瘟疫橫行,也沒什麼生意可做,沒事了灑家來此處和幾個故友借酒消愁,一會兒讓他弄幾個小菜小酒,一來表表安家感激之情,二來驅驅寒意,恩公意下如何?放心,這鴻運貨棧四周已被灑家死死盯住,一支鳥也別想逃出去!”

宋獻策聽安明這麼一說才感覺身上確實寒冷,手腳麻癢,便讚許的回道:“如此正好,有勞安公公,多有叨擾,還有啊,別恩公恩公的叫了,折殺小弟了,叫小弟宋矮子便可。”

“宋矮子?!”安明太監臉上變化很精彩,這名兒叫的相當有趣兒啊,仔細打量了一下宋獻策,確定矮了自個半個頭,連忙拒絕道:“不可不可,怎麼如此稱呼恩公,還不如宋神仙好聽呢。”宋獻策輕輕笑道:“無礙的,江湖人稱宋矮子,還有一個名宋康年,可惜這天下紛亂,百姓疾苦,我等無臉麵受此康年之稱啊。”說罷兩人都搖頭歎息。

不一會兒,東廠番子在炭盆的邊上支了一個小方桌,擺了幾樣下酒菜,再上一殼燙酒,安明太監和宋獻策席地而坐,二人也不嬌情,舉杯對飲去身上的寒氣才是正理。

安明太監歉意道:“怠慢了,怕打草驚蛇,不便點燈,宋神仙海涵啊。”宋獻策連忙說道:“安公啊,宋某省的,不是矯情之人啊,你我相見如故,不如以兄弟相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