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開始擁抱,互相痛哭著,安慰著,珍惜著,那一刻好像男生女生沒有了界限,有的隻是多年的玩伴,好久的朋友。
我看著斐煜,她流淚的並撫慰著另外一個哭泣的女孩。
我望著她的方向,雖然視線早已被淚水模糊,但我還努力地計算著走到她麵前需要多少步。
我的心跳以達到極限,呼吸變的異常的困難。但我最後還是調動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勇氣踏出了第一步。
那種感覺真的太美妙了,好像我的那一步是人類踏在月球上的那一步。可是沒等我繼續邁出下一步時,阿龍和老根這哥倆就撲進了我的懷裏,兩個人已經哭的稀裏嘩啦,眼淚鼻涕什麼的全部蹭在我的身上。
我被他倆渲染的這種氣氛也帶了進去,鼻酸淚流不能自已,想要和斐煜擁抱一下的事就被衝淡了,右手也從褲兜裏拿了出來,不再死死地捏著那封已經皺巴巴的寫給斐煜的告白信了。
多年後想起這些,有時候覺得那是天意的安排,有時候又會認為自己還是不夠勇敢,但更多的我想,我在心裏可能根本就沒有想過走完剩下的那幾步。
至此以後我和斐煜的距離越來越遠,然後消失不見,有關她的所有消息,我都變成了聽說。
她在我腦海中的記憶也不再增加。如果我和她之間的故事像是一通很長的電話,那麼從小學校園踏出的那個夏天開始,後邊的一切都變成了盲音。
中學階段身邊開始有人光明正大的談戀愛了,更多的人也在蠢蠢欲動的去尋找它的目標,而我隻是將內心裏的那個小秘密捂得更嚴實些,不彷徨也不羨慕別人。
不過有意思的是竟然有幾個女生給我表白,我當然都委婉的拒絕了。盡管我還未擁有斐煜,但是我早已固執的為她留下了心裏的那個位置。我在等待,等待我們再大一點,不會再拿感情當遊戲時,我們就去擁有一個最完整的彼此。
可是那個時候的我一定不會相信,在小學三年級遇見她那天,發現心動的感覺並將它隱藏起來的時候,我注定已經永遠的失去了她。
暗戀這回事,無論你在心中,為她規劃了一個多麼夢幻的未來,主角的位置最終都是一處空白。
中學畢業的時候,我托別的同學得到了一張她的大頭貼照片,我保存了很久,直到搬家的時候才遺失了,後來我漸漸地發現,她在我腦海中的樣子開始慢慢的褪色,開始淡淡的變的模糊。
這個時候的她已經在我們全區最好的兩所高中之一學習了兩年多了,而我則進入了一所另外高中,開始了自己的生活。
我意識到了,距離是特別可怕的障礙,我隻有離她近一點,或許才有機會產生交集。
高三那年,我特別拚命,也在時常在祈禱,希望她在高中能多玩一會兒,而我在這裏多學一些,那麼我們相遇在同一所大學的幾率就會大一些,而大學那可是戀愛最好的時光。
可是當高考成績出來的那一刻,雖然認識我的人都覺得考的很好,可我在心裏,還是罵了一句髒話,翻譯成文明用語意思大概是,我強烈的問候了上帝的所有的親戚。
後來聽說她就讀於某重點大學醫學院的牙科專業,學製是五年,隻要畢業,前程似錦。至於我,則背上行囊進入了一所的警校,我想在類似於軍營的環境中磨礪摔打,然後期待浴火重生。
雖然還在同一所城市,但我已明白我們早就不在同一個世界了,因為我們一直都在不斷地錯過,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