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幹燥凜冽的北風中穿梭了太多年,南方溫暖濕潤的氣候,一時之間還讓我消受不了。
昨天晚上除了用半個小時去想明白,我需要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外,更多的時間是在翻看,從柳晴天房裏帶走的那個筆記本。
我不清楚自己看了多久,總之,大概是在又翻開新的一頁看了沒幾行後,我就趴到在桌上睡著了。
刷牙的時候,我心裏在想,即使是每天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兩個人,如果彼此缺乏足夠的了解和溝通,那麼,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認識的淺薄程度,是你自己根本無法想象的。
這是我在閱讀了晴天筆記本以後的感觸,此前我一直以為像他們這些九零後的小孩,仗著青春的資本,每天不是揮霍消費就是閑聊扯淡,除了打遊戲和唱歌,剩下的就是和不停變換著的女朋友們在電話和微信上纏纏綿綿,可是當我真正進入到晴天的內心世界,我才知道自己過去錯的多麼離譜。
以前我們上大學每次回家的時候,我隻會和他打打鬧鬧,嘻嘻哈哈,當他嚴肅問我,在心裏是怎麼評價他的,我每次都是拿社會上對九零後的負麵調侃來打發他,看著他生氣的樣子,總是覺得那是一件特別好玩的事情。
後來我先畢業了,工作幾乎占據了我除了吃飯和上廁所以外的所有時間,他經常見不到我,而我可以見他的時候,他又往往不在我的身邊。
我一直都想認真的告訴他一次:“柳晴天,你善良孝順是爸媽眼中的好兒子,你優秀懂事,是街坊鄰居的稱讚的榜樣,每一個見到你的人,都覺得父母這輩子真是好福氣,可是我知道做一個人人都誇的好孩子,是多麼累的一件事,我也明白在你心裏其實也不想那樣做,但是你之所以可以堅持下來,是因為你曾經對我說過,你說“姐,你盡情的去做你想要的自己,爸媽想要的那個孩子,由我去做”所以,一直以來我才能活的那麼肆無忌憚。
你一個人承擔了原本我們兩個要去分擔的東西,而我一個人則享受了屬於我們兩個的所有自由。你在成為了父母驕傲的背後,更多的是成全了我那顆狂野的心。晴天,你是老姐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你是我的生命。”可惜,他永遠都不可能親耳聽到我此時說的話了。
多年以後的現在,我才傻傻的明白,當初在我眼裏還是孩子的你早就已經長大了。當我還以為你依然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的你的時候,其實我已經錯過了你太多的關於成長的故事,而現在我要一件一件的將它們找回來。盡管永遠無法和你去分享感受,但我至少要讓自己清楚,在那條你希望和我分享的人生道路上,雖然晚了那麼多年,可我最後還是陪你走過。
一切就從這個濃縮了你短暫人生曆程的筆記本開始,我沿著你的筆跡,自己再去經曆一遍你的故事。這也是我即將開始的旅行,一場關於救贖和重生的旅行。
我不知道去做這些到底有什麼意義,但是我知道,如果不去做的話,那麼我剩餘的生命就再也不會有意義。
第一個故事前有段序言,你是這樣寫的......
“如果要問我世界上最殘忍的詞是什麼?我想我的回答應該是再見吧。因為在你的人生曆程中,有多少人是互相說了再見,而最終卻再也沒有相遇過。隨著時間不斷地堆積,你的記憶被蒙上了厚厚的塵埃,最終你無力去掀開它,那麼,曾和你相遇並且相識的那群人,它們對你而言是否真實的存在過呢?
也許,你一直保留著它們的聯係方式,也許,你還清楚它們生活在什麼地方,甚至它們就在你的身邊,但是你們彼此早已遠離了對方,好像你的生活從某一刻開始,不再需要它們了。如果不斷地的相識,相知,別離和忘記是每個人生命旅行的一種模式,那麼有沒有可能這種模式並不是唯一呢?請原諒,我也不太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