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和昨天晚上,所做的決定有關係,早上醒來以後,我的精神狀態相比於前兩天好了許多。
我洗漱完以後,母親已經將早飯擺在桌上了,父親則倒完垃圾剛剛回來。雖然大家的臉上依然掛著淚痕,但是人生畢竟還要繼續,我們彼此都嚐試盡力的向正常的生活軌道去靠攏。在吃飯的時候,我率先打破了沉默。
“爸媽,今天我要出趟遠門去海南,機票已經訂好了,可能在外邊還要再呆幾天”
母親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說“那你出差的話,自己要照顧好自己,我和你爸還能撐得住,你不用太操心。”
“媽,不是去出差,我已經向公司請了幾個月的假了,這次去海南,是我想將晴天的骨灰撒到那個地方。”我邊喝著母親還沒有煮熟的稀飯邊說道。
“為什麼要將晴天的骨灰撒到海南去?”母親還沒來得及問,父親就已經很詫異的開口了。
我將碗放下,去晴天的臥室裏,將那個筆記本拿了出來放到他們麵前。父親和母親都將腦袋湊得很近,仔細的閱讀上麵的每一個字,那短短的幾句話,他們卻看了很長時間,我想不是因為內容難以理解,而是他們太過於留戀熟悉的字跡所帶來的那種感覺。
過了一會父親抬起了頭,母親還在用手不斷地觸摸晴天留下在本子上留下的筆跡。
“晴天說想把骨灰撒到天涯海角,可是那和你要去海南有什麼關係呢?”
“爸,在海南有相隔很遠的兩處景點,那是兩塊大石頭,它們分別叫做天涯和海角。”我喝了一口溫溫的豆漿慢慢的說道。
最後在我的堅持下,我帶走了一部分晴天的骨灰,坐上了前往海南的飛機,當我係上安全帶以後,飛機也開始了慢慢的滑行,看著窗外沸沸揚揚飄起的雪花,我將懷裏的小盒子摟的更緊了一些。
沒想到我和這個旅遊勝地第一次親密的接觸竟然會帶著如此沉重的心情,隻不過我更沒想到的是,在這個機場上,同時起飛的另一架飛機的頭等艙裏的那個女孩,竟然在以後和我產生了那麼多的故事。
“程伯父,嗯,我已經坐上飛機了,是的,我大概淩晨就會到達,那件事情已經處理好了,我處理的事,您大可放心,遠航現在還好嗎?那就好。行,下飛機給您打電話。”
說話的這個女孩叫秦水月,從頭到腳都是名牌,再加上長相甜美,頭等艙雖然乘客不多,但還是吸引了不少看她打電話的男性乘客,而秦水月似乎早已習慣並且也很享受別人關注她的眼神,絲毫沒有在意,不過在她還沒有掛斷的時候,空姐來到了她的身邊。
“這位乘客您好,本次飛往法國的航班即將起飛,為了保證機上乘客的安全,請您關閉您的通訊設備,謝謝配合。”
掛斷電話以後的秦水月,非常蔑視的瞟了一眼身邊的空乘人員,那種打電話的甜美乖巧感覺蕩然無存。
“沒看見我已經掛斷了,還杵在我旁邊幹什麼?”
“為了本機飛行的安全,還請您關閉您的電子通訊設備,謝謝您的配合。”空姐良好的職業素養並沒有因為秦水月的態度而受到影響,依然非常禮貌的提醒道。
秦水月聽完以後極不耐煩的將手機關機後,拿起來在空乘人員的眼前晃了晃。
“滿意了?趕緊走吧。”
“謝謝。”空姐禮貌的鞠躬後離開。
空乘人員離開後,秦水月將自己的包打開,拿出一份文件,在簽字處反複的再確認了一邊,嘴角不由得揚起了笑容。將文件放回包裏以後,她帶上眼罩和耳機,開始享受她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