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父親在那裏沒有呆太久,後邊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等著我們去處理。
當我們乘坐電梯從停屍房上來以後,剛踏出電梯門,有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就迎麵走了過來,我以為他是要乘坐電梯下去,沒想到他是直接停留在我和父親的麵前。
“柳先生,您好,鄙人廖成功,是樺南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受客戶委托,前來處理與您兒子柳晴天相關的一些問題,不知道您現在是否方便?”
我看著他謝頂的腦袋和職業化的笑容,沒由來的感覺到一陣反胃,還沒等我開口,我父親就說話了。
“廖律師,你到底是具體來處理什麼事的?”
“其實很簡單,我的客戶是那名落水的年輕人的父親,他對於柳晴天的遇難深表歉意,特地讓我來表示慰問,這是一點慰問金聊表敬意,還望不要推辭。”
說完以後這位他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個信封,裏麵裝的應該就是他所謂的慰問金了。
“廖律師,這個東西我不能要,如果那個年輕人真想感謝小兒,請他或者他的家人明天來上柱香就好了。”
“柳先生,你的請求很合理,可是恐怕無法實現了,因為今天早上我的客戶,已經帶著他的兒子前往法國接受治療了,所以請諒解。”
“那就無所謂了,希望他沒事就好。”
“承您吉言。不過,這裏還有一份協議,希望您簽署一下,我的工作就結束了”
“協議?什麼協議?”我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好意思,您是?”
“我是柳雅風,柳晴天的姐姐,有問題嗎?”我不悅的回答道。
“當然沒有。是這樣的,為了保證我當時人的合法權益不存在安全隱患,我草擬了一份協議,內容是你們無條件放棄以後對我當事人可能提出的訴訟賠償請求,作為補償,我的當事人願意承擔一部分柳晴天的喪葬費用,不知道二位有什麼意見沒有?”
這位所謂的律師說完後,一臉謅媚的看著我和父親。
“廖律師,聽你這意思,好像很擔心我們家會訛人啊。”我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可是像潑婦一樣去罵街又不是我的風格,所以隻能諷刺的說了這麼一句。
“柳小姐,我們現在都生活在法治社會,很多事情我們還是規範點處理好,免得以後給大家增添麻煩,至少,我是挺忙的,你覺得呢?”
我被他這麼不陰不陽的嗆了一句,火氣更大了,正準備好好的和他較量一下,父親將我攔了下來。
“廖律師,你當事人是主要是怕我們家以後會索要賠償,所以才讓你今天過來找我的,對吧?”
我感覺此時周圍,已經充滿了憤怒的氣息,甚至父親說話時,牙齒相互摩擦的咯吱聲我都聽得特別清楚。
廖律師對父親情緒的變化視若無睹,用手摸了下沒有幾根頭發的腦袋,然後淡淡的笑了笑說。
“雖然我不想說的那麼直白,但是現實確實是這樣。”
他的話音剛落,我父親手中那個慰問金的信封就已經甩在了他的臉上,同時還伴隨著如驚雷般的一個“滾”字。
“柳先生,你注意一下你的素質,你這是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剛才的舉動,我完全可以去告你。”
廖律師彎腰將掉在地上的信封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麵沒有沾染到多少的塵土,然後放回到公文包裏說。
“柳晴天當時救你那狗屁當事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到想要任何回報,沒想到救起來的竟然是這麼一個畜生,你回去告訴你的主人,讓他大可放心,我柳家不會拿他一分錢。”父親憤怒而激動地指著他的鼻子說道。
“柳先生,我希望你要明白這一點,法律中沒有規定遇到落水者,每個公民必須要去救。見義勇為隻是一種道德上的義務,並非是強製要去履行的,你懂嗎?如果你質疑我的說法,你自己可以找其他律師去谘詢。總之,你對我當事人沒有獅子大張口的想法最好,否則我的當事人一定會采用法律手段來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的,還是我開始那句話,法治社會,我們一切都要依法辦事,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