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呆了三天,錢錢就出院了。
既然決定要和這裏斷得一幹二淨,不管心裏有多難過,有多痛苦,她都強迫自己不去想兩個寶寶,在她肚子裏呆了八個多月的骨肉。
但午夜夢回。
想起寶寶,錢錢就覺得心裏像壓了塊大石頭一樣難受。
這一年多的日子對她來說比惡夢還惡夢,想著馬上就能離開這裏了,她心裏即開心有悵然。
從書房裏取出一隻皮箱,拎上往臥室走,她昂首挺胸,腳步堅穩,情緒平和,打開櫃子,找衣服。
“我把你叫來,是想當著你的麵裝東西,讓你看看多沒多拿你的錢買的東西,看好了,我拿的都是我自己買的東西。我為你們祁家生了對雙胞胎,被你折磨了快一年了,都扯平了,我以後不會在覺得欠了你們祁家什麼?”
祁亦寒一直站在旁邊。
看著錢錢收拾著東西。
錢錢一件首飾都沒有帶,全都放進打開放在床頭櫃上的首飾盒裏。
“我這兩天忙,離婚協議書還沒去拿"
祁亦寒拉住她的手。
錢錢冷冷的甩開。
“那我先住在你這裏,好等著你拿回來協議書,到時我會離開的。”
“我也是這個意思。”祁亦寒壓製住心裏的難過,冷著臉站在臥室中央。
“讓小夢回來照顧你幾天吧,你剛出院,身體還沒怎麼恢複,我很忙。”
“不用,別讓外人在場。”
他們心平氣和,都覺得彼此沒有什麼可再爭執的,自己想不清的也不想開口問對方。
錢錢自床上抱起個布娃娃,孟皓一看,趕緊走了出去。他受不了錢錢看那娃娃的眼神,他知道錢錢很想那兩寶寶,可是她明知道,隻要她開口說想見寶寶,他一定會讓她見的,可她卻一直固執的不肯開口。
晚上,錢錢回了自己的房間。
祁亦寒出門給她買了一大堆半成品的食物,把冰箱塞得滿滿的。錢錢說:"謝謝你。請你明天盡快把協議書拿來。”
祁亦寒也是客客氣氣地:"等你坐完了月子,恢複健康再辦也不遲。當心身體。”
“那倒是不用。”
祁亦寒沒有再說話,到自己的房間裏睡覺,不願意再回他和錢錢共同的房間了,他怕觸景生情。
錢錢出院的十幾天裏,祁亦寒一直回來得很晚,盡量不與她打照麵,她看他不拿出協議書,急也不好意思說。
今天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如果不趕快辦理,再這樣和他糾纏下去隻會越來越糟糕。一見他回家,就跟他要離婚協議書,他說:"在公司裏,我想你還是恢複身體要緊,從道義上講我也應該這麼做。”
“謝謝你,不過,我身體已經好了。這事就別再拖了。”
祁亦寒聳聳肩:"好吧,我們坐下來商量一下條件吧。你盡管提,我會滿足你的。”
“什麼條件?”
“比如關於財產方麵的,你想要什麼,要多少告訴我,我們好在協議書上寫清楚,我還得提前準備。你是知道的,集團裏有你的股份"
錢錢淡然一笑:"財產是你們祁家的,我無權分享。我隻帶走我自己買的隨身穿的衣服、日用品和我的書就行了。像結婚時你給我買的高級時裝,還有以後買的裘皮大衣等,我沒穿過幾次,都不要了,還有首飾,我也不要。你給我的卡有多少錢我不知道,總之我沒有用過,還給你,就在臥室的床頭櫃上。我隻拿走我中彩剩下的錢和平時生活餘下來的錢。還有,祁氏企業的股份我也自動放棄,還有祁爸在我生日的時候送的那棟別墅我也不要了"
他知道她不是個貪財的女人,可是,卻沒有想到她會在金錢上這麼絕,這等於是淨身出戶。
他本想給她一大筆錢的,他知道錢錢過了十多年貴族千金小姐的生活,一下子變成平民生活,肯定是適應不了的。
他誠懇地說:"我們夫妻一場,無論有什麼矛盾,你都應該得到你應得的東西。你要是願意的話,這房子你還是繼續住著,我搬出去。企業的股份那是爸爸送給你的,我無權收回,我每個月會把分紅按時打進你卡裏的"她搖搖頭:"別再爭了。你的財產那是你自己拚出來的,我沒有出力,不管法律上是如何規定,我有我的原則。我找個工作並非難事,養活自己是不成問題的,無所謂的了。而且我這些年自己也有存一些錢,足夠我生活得了,祁爸祁媽送的東西我都還給你,我就不去見他們了,請替我向他們說聲抱歉,辜負了他們的期望和養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