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亦寒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辜,幫了人卻被討厭了那麼多年。
“他是宋青青的哥哥?”
宋青青她肯定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那個仗著自己是校長的孫女就在學校裏橫行霸道的。扔她的書本,把她的書包藏起來,在她的座位上放便便,害她都沒地方坐。
最後錢錢終於暴發了,把她打了一頓,後來她就再也沒有來找過錢錢的麻煩。
“你說宋青青的哥哥是準備要來對付我的?可就算是這樣,你們也不應該把人打成那樣啊?”
錢錢雖然知道真相,但她怎麼都無法釋懷。他們下手太狠了。
“你…我可是為了你好”
祁亦寒覺得他快被錢錢給氣死了。
恩將仇報的家夥。
“錢錢,你為什麼要老是惹我生氣”
望著那道白衣勝雪的娉婷素影,祁亦寒一雙寒星黑眸擰著怒氣,仿佛要把她的背部燒出幾個洞來。
這個女人對他就那麼不滿嗎,捫心自問他無虧欠於她一絲一毫,她為何卻視他如仇敵一般生冷厭惡,愛理不理。
每當他放下驕傲的尊嚴,心平氣和地來找她,想和她談心說笑,可還未開口說一字半句,她的冰冷淡漠就像一把烈火,燃的他怒氣滔天,逼得他心痛難當。
黑色的皮鞋停落在她的身後,琉璃般的黑眸閃過一絲隱忍,鎮靜了一會兒,壓抑下心底的怒火,胸口卻疼痛的像是插上一把匕首,汩汩流血。
深邃似海的俊眸蘊蓄一絲絲落寞孤寂,就像是深夜飄飄蕩蕩的幽魂,得不到慰藉,他伸出兩條修長的鐵臂,自她的背後摟住因為懷孕而變得圓圓的肚子輕輕的撫摸著,這裏麵有他和錢錢的寶寶,是他們倆個人的寶寶。
緊緊地將錢錢納入自己的懷中,像是一個久別的愛人,帶著無限的思念之情。
“錢錢,我愛你”
他低首埋在她白皙的頸間,親吻她馨香如蘭的青絲,那麼眷戀、那麼溫柔、那麼疼惜、那麼癡情……
錢錢身子猛然一顫,捉住他的雙手,想要掙離這個親密無間地曖昧動作,然而,身後那霸道的男子卻不容她掙脫一絲一毫,繼而將她翻轉過來,正麵擁住她,似乎隻有這樣真實擁住她,感受她身體的溫暖,方能減少內心的痛苦。
一份不得誌的感情,他怎麼會愛的如此狼狽不堪?
“祁亦寒,我不會愛上你的,別再執著了,放棄吧!你這樣,我隻會困擾不會心疼的”
放棄了抵抗,錢錢冷若寒冰地說到,秀眉緊蹙,心有些淩亂。她有時候總是會忍不住就沉浸在了他的深情裏,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正想狠狠的踩他的腳,頭頂忽地飄出一句令她方寸大亂的話,“錢錢,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對我如此冰冷無情?這樣一個你,就像一把沾了毒的匕首,深深地刺入我的胸膛,剜絞著我的肉,侵蝕著我的血,讓我生不如死?你怎麼可以對我如此殘忍?怎麼可以無視我對你的感情,將我傷的千瘡百孔,體無完膚?就因為我打了人,你討厭我,那是應該的,可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為什麼就不能想想我對你好的地方呢?難道我在你心裏當真如此不堪嗎?”
他是如此愛她啊,早在他懂得心動的時候,他就情不自禁的淪陷在她編織的情網之中,被她牢牢套住了心,瘋狂迷亂地,無法自拔地愛上了她……
為了她,若能博她一笑,就算要他以命相抵,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為她付出。
可是……
奈何……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他愛她遠勝於愛過自己的生命,而她卻心如寒冰,食古不化,每每見到他,都還以冰冷淡漠的顏色,談話間冷酷似冰,不帶一點,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感情。
她可以毫不隱晦的和一個陌生人和顏悅色,卻吝嗇的給予他分毫,在她冰冷的眼眸中,他一個一呼百應,應者雲集的皇子甚至是比一個陌生人還來的低微,至少那些不相幹的人還可以得到她偶爾對她們的輕輕一笑,而那個珍貴的笑容卻是他千金難買的。
從她來到祁家到他愛上她,再到她嫁給他,他像是過了漫長的幾個世紀,每一日,每一夜,仿佛都站在刀尖上,忍受剜肉的煎熬。
原本以為,他可以慢慢的忘了她的,也可以愛上別的女人。
然而……
世事難料,人算不如天算。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真的會動情,會愛上她人,會義無反顧的為眼前的女子交付真心,卻也因此品嚐到了,人世間最具毒素的傷痛。
她是啃噬他身心的劇毒,卻也是治愈他身心的良藥。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愛上自己呢?
是不是他做錯了,因為用卑鄙的手段迫使她嫁給自己,所以她才會對如此排斥他、厭惡他、摒棄他、漠視他,對她無情無義。
可是若不這樣做,他又怎麼能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和她朝朝暮暮,長相思守呢。
更何況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討厭他了。
錢錢聽完,撇過俏臉,心中就像那一池清透如雲碧水湖,縱使有微風留情拂過,也勾不起一絲漣漪。
她動也不動地倚在祁亦寒的胸懷中,神色依舊冷漠,眸光清幽,心如止水。
玲瓏清透如黑水晶的美眸望向窗外的星星點點。
她凝望了一會兒,掙脫了他的懷抱。水晶眸幽靜冷淡地望著那偉岸如山,俊美如月的男子,淡然道。
“我們隻能是朋友,對不起”
“你真的就那麼想離開我?”
聞言,祁亦寒心痛的幾乎已經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