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俊望著天邊道:“是啊,很美。”
秀雅無意說道:“我也想親眼看看。”
“秀雅,別急。我一定會讓你看見的。”
“其實看見看不見我都無所謂,現在就像你說的,我已找了一雙眼睛,那就是你。”
“我要是不在了呢?”
“你休想,就算你跑到天邊,也休想離開我。程文俊你這輩子注定要陪著我,做我的眼睛。”秀雅依偎在文俊懷裏,幸福的傻笑著。可她並不知道身邊人已經滿是絕望。
文俊雙臂將秀雅抱得更緊,靜靜的感受著懷裏秀雅溫暖的體溫。現在才知道離別的滋味,竟是那麼淒涼。
秀雅始終沒有察覺出他內心裏的絕望,傻笑著喚他。“文俊··”
“嗯。”文俊應了一聲。
“你記著,你不許先死,我死後你才可以死。要不我會恨你的,知道嗎?”
文俊知道秀雅所說的話是無心之談,全為心中想到哪說到哪。可這麼一句此時說出口,讓他覺得還是有宿命的意味存在。
秀雅雙手在文俊脖子上合攏,雙唇緩緩帖向他雙唇之上。
文俊將秀雅抱得更緊、更緊,深怕一鬆手自己就再也不能將她抱在懷裏。
早晨程家院子裏,文俊拿著個皮箱從樓門出來。
秀雅在其後也跟著出來,臉上表情依依不舍。
“秀雅,我走了。”文俊對她說道。
秀雅睜著的雙眼,含著淚光。“文俊,你早些回來。我在家等著你呢。”
“嗯。把我送給你的書讀完,我就回來了。”說完他轉身就上了院子裏的汽車。頭都沒敢回,他生怕再看她一眼就會要一把抱住她,再也狠不下心說要離去。
汽車漸漸駛出小區院門。
車內,小廣一邊駕駛著汽車,一邊說道:“你真不打算告訴她?”
文俊雙眼通紅。“告訴她做什麼?你也千萬不要說,知道嗎。這一陣子就讓她好好適應適應一個人生活,省得到時候··她不習慣。”
一連十多天過去了,秀雅獨自在家等待他的歸來,真的是度日如度年。剛開始的幾天兩人之間還每天互通電話,到這幾天秀雅一打電話,他就會說自己很忙,等閑暇時再給她往回播。要不是她深知文俊對她的深愛,恐怕任誰都會想到愛人肯定是出軌在外麵。其實她哪知文俊走後就一直住在醫院。
周永昌走進病房,來到病床邊看見坐在床上文俊此時臉色越發的蒼白,心中難過,臉上卻微笑的對他問道:“今天覺得怎樣。”
穿著一身醫院病服的文俊,嘴角勉強掛起一絲微笑,答道:“還是這樣唄。”
“考慮好了嗎?在不做手術可就沒有多少時間了。”周永昌道。
文俊回道:“考慮好了,我做。但你幫我做一件事情好嗎?”
周永昌:“好啊。隻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盡力。”
文俊從床上下來站起說道:“這件事你肯定能辦得到,請你一定要答應我。這也許是我在這世上最後要辦的事了。”
周永昌:“別這麼說,凡事都要多往好處想想。你說吧,什麼事情?”
文俊將要辦的事情說給了他。
周永昌連忙搖頭道:“不行,這絕對不行。”
“算我求求你了。好嗎,答應我。”文俊望著他,雙眼盡是懇求。
周永昌:“這··”
“這是我唯一的心願了··咳咳··”文俊咳嗽,從病服上衣口袋掏出一條手帕捂到嘴邊。
周永昌見文俊拿下的手帕上赫然一片血跡,連忙問道:“你吐血多久了?為什麼沒和我說?”
“有一陣子了,肝癌吐血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別說這些了,剛才的事求你,幫我。”說著文俊一隻手握住他的手,看著他。
周永昌望著他近似哀求的目光,點頭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