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雅還是保持著微笑。“徐瑤?她以前也住在這裏嗎?”
吳姨表情悲傷。“是啊,住了好多年。”
秀雅問道:“那現在她人呢?”
吳姨回道:“死了。”
秀雅:“啊?她是文俊的家人?”
吳姨:“是他的啞語老師。文俊初中高中都是在正常的寄宿學校中讀的,她是由文俊的爸爸雇來給文俊充當翻譯,也在生活中照顧文俊的起居。當時的她也是個小孩子,隻比文俊大六歲。”
秀雅:“這樣。那到了現在她的年齡也應該不算大,怎麼就死了呢?”
吳姨眺望遠方,歎了口氣。“說來話長,你願意聽嗎?”
秀雅點頭。“願意。”
吳姨:“那好吧。我就給你講講關於她的事。文俊高中畢業,就從他爸爸那搬了出來,也就是住到了現在這。我和徐瑤也就跟著一起來到了這裏。你想想,一個姐姐從初中時就跟他生活在一起,對於一個聾啞的小男孩來說,怎會不對那姐姐心生愛慕呢?當時文俊還不到二十,就跟徐瑤提出了交往,她也答應了,兩人關係最終確立為男女朋友。可當文俊爸爸發現兩人關係後,異常反對,將徐瑤攆出了程家,不許她再見文俊。之後徐瑤就生了一場大病,糊裏糊塗的就病死了,當時她三十歲都不到。”
秀雅聽著吳姨說的,眼裏流下了淚水。“她很喜歡植物是嗎?”
吳姨:“是啊。瑤瑤非常喜歡不開花的那些綠葉植物。”
秀雅問道:“客廳裏的那些植物都是她栽的,對不對?”
吳姨回道:“是啊。要不文俊怎會那麼重視那些花呢。”
秀雅眼角還有未幹的淚水。“我長得真的很像她嗎?”
吳姨:“很像,尤其是你的眼睛。”
小廣下車,進到一個大樓內。不大一會和一個男人一起上了汽車。
大樓上寫著‘靖海市特殊學校’。
汽車行駛到一個寫字樓前停下。後車門被打開,程文俊和那男人一起下了汽車。
男人對著文俊比劃起了手語。“就是這兒嗎?”(手語)
文俊:“就是這,這回麻煩劉老師了。家裏人的手語常用的話語還可以,至於太過精準的就沒辦法了。”(手語)
男人:“程先生客氣了,您也不是沒有給我報酬。一切就包在我身上。”(手語)
比劃著手語的男人為特殊學校最出色的啞語教師,當然肯定一點他絕對是個正常人。我們姑且稱其為啞語翻譯吧。
啞語翻譯:“隻是一點,我沒有明白。您完全可以在我們學校,不必跑到這裏來。”(手語)
文俊:“我比較著急,這是專門針對成人的速成班,在省內都是數一數二的。”(手語)
兩人進到寫字樓內。一樓電梯口旁邊牆壁上,一個個樓牌上寫著各式各樣的學校還有補習班的名字。其中一個寫到‘袁氏盲文速成班—4F’。
在超市裏,吳姨撂下手機。
秀雅在旁邊,問道:“怎麼他中午不回來了。”
吳姨:“嗯。小廣說他們中午在外麵吃,問他和文俊到底幹什麼去了,他也不說,就說過段時間我們自然就知道了。神神秘秘的,不管他們了。既然他不回來,你也別回去做了,中午咱倆也在外麵吃。走,我們把東西先存起來,吃完飯再取。”
秀雅拉了吳姨一下,說道:“再買些排骨吧,晚上我給他熬點排骨湯。”
吳姨笑了笑:“嗯,好啊。文俊媽媽以前也總愛做排骨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