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被扔進地下室,胡心宇非常渴望能夠自由的伸展一下自己的肢體。失去肢體自由的她,深感悲哀,沒有了手足的自由,她隻是一段任人宰割的肉蟲而矣,而這肉蟲受了手足的連累,帶來疼痛。
她並不知道,海上之旅,目的地為何,血腥之氣她還是聞到了的,至於船為何轉向,以及老頭子末尾說的話,是真是假也無從知曉,她隻知道她所受的苦全是老頭子所賜,並且已經漸漸到了她能忍受的極限。可悲的是她在這個極限裏不能為自己做任何事,她隻能時刻緊繃自己的心,等待著一切未知的她不能抵抗的威脅來臨。
聽到門被鎖上的聲音,她得到了暫時的安寧,她設法調整著自己的身體,半靠著黑暗中一個木箱合上眼。
不知什麼時候,門“咣鐺”一聲打開,刺耳的撞擊聲驚擾了胡心宇的昏睡,她下意識地往牆角裏挪動自己的身體,盡管她也知道自己無地可藏。
“哈!哈!哈!我終於找到你了!”來人飛速衝到胡心宇跟前,一把把她從地上拉起,擁入懷中,像是擁著一件遺失多年的珍寶。
突來的強光刺得胡心宇睜不開眼,她看不清來人的臉,她隻感覺到自己一瞬間被一雙強有力的臂膀抱起,整個人像一片雲一樣被托了起來。
來人興奮的托著她轉圈圈,整個地下室都是他的笑聲,“哈哈!哈!”
“你沒有死,你果然沒有死,你這個小妖精!”
“哈哈哈!哈哈哈!”
被他感染,胡心宇也很高興。她想笑,聲音發出來卻是一片嗚咽。胡心宇依偎著這危難中突來的胸懷,顫顫的抽動著身子,她的疼痛,委曲,恐懼與不安在一瞬間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淚水有如江河水決堤,洶湧而出。來人輕輕的安撫更使她覺得,她忍耐得太多等待得太久承受得太多,她不再壓抑自己的聲音,嗚咽轉為號啕大哭。
等胡心宇天塌地陷,翻江倒海地告了一個段落,她開始感覺有點氣氛有點不對,來人好像並沒有解救她的意思。她不得不把哭聲放小,淚眼望向來人。
來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一隻酒杯在手,酒杯裏麵盛著紅色的酒,幾枚冶豔的冰塊,隨著他的手動,輕輕的在杯中湧動。來人並不看她,隻是優哉樂哉地把玩著手中的杯子。
胡心宇看自己,整個人傾斜著,死死靠著來人,一張臉向個找奶吃的孩子一樣拱在他的胸前。他的胸前,因為她剛才的哭泣,一大片濕地。
再看他,胡心宇迷惑不解,剛才難道不是他把她從地下室抱出來?難道最初她哭,不是他輕拍她肩膀給她撫慰的嗎?若不是他是撫慰,又怎麼會引得她如此淚雨滂沱?她又望了望倆個人擠在一起的沙發,難道不是他把她放在上麵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