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在公雞啼鳴之前就展開了。
窗外,悄然的來了一個人的,也是給李小壞送飯的,可是她晚了點,她來到李小壞的窗前,準備伸手敲窗的時候,已經聽到了屋裏的聲音。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小壞的二嬸月娥,她手裏同樣提著一盒還熱氣騰騰的早飯。
窗外的月娥聽出是曉燕的聲音,十分懊惱。
屋內回歸了平靜後,曉燕說:“小壞,我要趁宏文和孩子沒醒就回去,要不宏文起來會懷疑我的,謝謝你了,以後我每天早上都給你送飯,好不?”
窗外的月娥一聽,心裏罵道:賤貨,自己老公在家還天天找男人。
“你回去吧,宏文叔子都回來了,暫時就別給我送飯了,那樣不好的,我會到鎮上買一些方便麵之類回來做早餐的。”李小壞推辭說,每天都來找他可是危險的,現在宏文在家,萬一被宏文知道,他就身敗名裂了。
“哎,吃方便麵不好的。”曉燕穿好了衣服,起身下床,“真走了,天就快亮了。”
曉燕說話不忘捧著李小壞的臉勤勞一親,才依依不舍的走出去。窗外的月娥則隨著歎了口氣,隻得垂頭喪氣的提著飯盒走了。
屋裏屋外都恢複了平靜,由於天未亮,李小壞準備繼續睡覺。
可剛躺下不久,外麵傳來了一陣吵鬧聲,而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漸漸還有追逐聲、打罵聲,跟著犬吠聲,雞鳴聲一時大作,整個還沉睡在黎明夜色裏的鄉村頓時吵鬧沸騰了起來。
難道出了什麼事情?李小壞一邊想一邊趕緊起床穿衣,摸了把手電筒走出門去。
巷外已經陸陸續續的有人起床睡眼朦朧的抄著手電筒趕出來了,都在不明所以的張望著,然後循聲尋去。
李小壞隨便抓問了幾個人,都不知道出什麼事情,也隻好跟著人群往吵鬧之處趕去。
事出於村西頭的建聰一家。
建聰和媳婦兩人竟在謾罵廝打他家的女兒小曼,小曼則一邊哭著一邊躲著兩老的打罵。
原來由於村裏做社戲了,好幾個年頭沒回家的小曼趕著回來跟父母聚一聚,這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趕到家了,可是由於穿著太過暴露,把一輩子老實樸素的父母倆惹怒了,兩老急紅了眼,一邊廝打一邊“你這當娼的……”的怒罵。
燈光一照,果然看到小曼的穿著打扮,的確是一副發廊小姐吃青春飯的打扮,裙子極短,上衣低胸。這打扮在大城市裏可能隨時可見,但是對於鄉下人來說,還是太過於刺激眼球了,難怪兩老接受不了。
“建聰,你們快別打了,孩子小不懂事,好不容易回來看你們呢,這還沒到家就打起人呢,孩子也累了,先讓她回去睡睡吧。”人們看不過眼,勸說著。
不過也有人看著小曼的身子快要流口水了。
“你在城裏都做啥了?丟人現眼,我沒有這個女兒,滾吧,越遠越好,你這當娼的……”建聰的媳婦扇了女兒一耳光,然後把她推開了。
父母的手一放開,小曼掩著臉就跑開了,顧不得方向,也顧不得臉麵,衣衫不整的一直沿著跟父母相反的方向跑開了。
圍觀的人就有議論開了,有的說:“建聰,一大早的,嚇壞孩子了。”
有的說:“就該教育教育,讓她長得見識。”
建強則幸災樂禍的說:“看這穿戴的樣子,九成在城裏當小姐或者被包養唄。”
“建強你說什麼呢,你女兒才是小姐的。”建聰一聽就不悅了,回罵了一句。
自己的女兒,自己說教打罵都可以,要是聽別人這樣一說就接受不了了。
“嘿,我女兒沒有這麼下賤。”建聰和建強平素關係就不好,兩人田地接壤,經常為田畦裏的一水一土鬧矛盾,這會自然就強上了。
“媽的,建強你再說一次。”建聰正在氣頭,哪裏受得了,從門口的柴垛上隨手操了把木棍就要打人。
“強叔,你就少說一句吧。”李小壞見兩人就要打起來,趕忙走上前去,擋在了兩人的中間,“聰叔,你們還不去追小曼?”
“建聰,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想打我?”建強竟然也毫不示弱,嘿嘿一笑,“一看她這打扮就知道是萬人睡的貨。”
“草泥馬,建強。”建聰氣不過,掄起木棍就向建強掃去。
“你們,快別吵了。”李小壞欲奪建聰手裏的木棍,可由於天黑,看不清楚,木棍沒抓到,反而代建強挨了一棍,正好輪在肩膀上,痛得他齜牙咧齒。
“李小壞,你逞什麼能呢。”建強見李小壞替他挨了一棍,迅速閃身,對著還沒收勢的建聰就是一腳,正好踢在建聰的胸口,建聰一個趔趄,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