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聰自然更加憤怒了,連他媳婦也拖了根木棍過來要助戰,建強就跑了起來,建聰舉著木棍在後麵追。
“快都給我站住!”李小壞大喝一聲,聲如洪鍾,這寂靜的早晨無疑等於一聲巨雷,把所有人都給鎮住了。
沒人能想到李小壞竟然有此一喊,都愣愣的望著李小壞。
“怎麼回事呢?”這時候區委書記培民也趕了過來,問愣在那裏的人們。
“林書記,一點小事而已,沒事的。”李小壞不想事態擴大,趕緊說。
“沒事就好。”區委書記培民揮揮手說,“大家都趕緊閃回去睡覺吧。小壞過來一下。”
培民在村裏還是有點威信的,現在當上區委書記了,威信就更大了,眾人聽了他的話,大多晃了晃手電筒,回家了。建聰雖然心裏有氣,但是書記站那裏,他也沒有再動手,看著建強走回家去。
“小壞,你那一聲喝得好。”培民拍拍李小壞的肩膀說,“就應該這樣,凡事都要敢於當先,這樣,你才會在群眾中建立自己的威信。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嗯……”李小壞點點頭,“聰叔家的閨女回來了,可穿著太暴露了,兩老接受不了,就打罵起閨女來,這不,建強卻在旁邊譏諷,兩人就打了起來。”
“這等事?小曼呢?”培民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有點吃驚。
“小曼哭著跑出去了。”
“跑去哪裏了?”
“我也不知道,沿著這路的,我這等著勸架他們嗎,沒來得及去追。”
“快去追吧,萬一出個三長兩短。”
“嗯……可強叔和聰叔呢?他兩人可不會這麼罷休的。”李小壞有點擔心那兩人繼續大打出手。
“沒事,他們愛打就打吧,我看他們能鬧出多大的事來。”培民倒並不擔心他們打架,隻是催促李小壞去找小曼,“找小曼,以防她想不開。”
“好,培民叔我去找她了。”李小壞說完,轉身就往小曼剛才跑的方向走去,肩膀有點酸痛,可他顧不了。
經過他二叔家門的時候,二嬸月娥正出門口,看到李小壞急匆匆的走,問:“小壞,怎麼呢?”
“嬸,在找人呢,有空再跟你說了。”李小壞頭也不回的答了一句,繼續往前跑。
月娥見李小壞不怎麼理她,有點不悅,又想探個究竟,就跟在李小壞後麵,往那條路走去。
李小壞一邊走一邊往巷子、屋角、柴垛等隱秘地點搜索,卻始終看不到小曼那顯眼的影子。
“這妮子,跑哪裏去了呢,不會是想不開了吧,難道跑野外去了?”李小壞一邊搜索一邊想,腳步沒有放慢。
巷子、屋角都沒看到小曼,李小壞隻好沿著那條路向田野外走去。
此時天雖未亮,但已經微微可見事物,隻是霧氣有點重。
安諡的夜裏似乎讓大自然把一切都養得肥肥滿滿珠潤圓滑,野外的空氣相當的清新,飄著花草淡淡的香味,讓人精神一振。早起的鳥兒拍打翅膀時而從頭頂破空而過,鳴叫成一片,聽起來相當的清脆悅耳。這就是原汁原味的鳥語花香的鄉村早晨。
仿佛泥土也經過一夜充足的歇息,鬆酥酥的,踏起來脆脆作響。
李小壞沿著下地的那條林間小路走下去,剛剛穿出那片小林子,就隱約看到了建聰家的那塊玉米地前有人影在晃動。
李小壞剛想喊一聲:“小曼。”卻發現,那兒的人影不止一個人。
怎麼回事?李小壞有點疑問,隨即放輕了腳步,選擇有短草叢遮掩的地方往玉米慢慢挪去。
隨著距離的越來越近,李小壞終於看清了,坐在玉米地畦上的確實是兩個人,一個是建聰的女兒小曼,另一個卻是李小壞做夢都沒想到的,竟是是修車的將到風燭殘年的老頭子黃超。
更讓李小壞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小曼竟然頭靠在黃超的肩膀上嚶嚶哭泣,老頭子黃超,摟著小曼的背,手在小曼的背上輕輕的拍打著,看起來像是一對父女。
原來,剛才建聰夫妻打罵小曼的時候黃超也過來看熱鬧了,看到小曼跑出去無人理會,人老色心不死的他就偷偷的跟了過來。
看到小曼坐在自己的田畦上哭泣,黃超假裝熱心人的走了過去,坐在小曼的旁邊勸導著,而此時小曼心亂如麻,見有個肩膀可以依靠,就趴在黃超的肩上嚶嚶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