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暖的手,執起她無處安放的不安分小手兒,有些些許潮濕。
透心涼的一下子,無名指緊緊的,被套住。
她驀地睜開眼,像是感應到她,蘇言深睜開深深的眼暈,撐起一片濃密的睫毛,在她雪白的皮膚上投下一道淡淡的側影。真長,真密,她總覺得蘇言深的睫毛像排排林立的樹,而她習慣在他的樹蔭下看他為自己撐起一片天……
“蘇言深,不要像回禮一樣,我給你戒指,你也回我一個。”她氣鼓鼓地說。
“傻瓜,”蘇言深沒好氣地狠狠刮了她一下鼻頭,“訂製這枚戒指的時候順便問了設計師,女生喜歡怎麼樣地求婚。她說求婚不可以隻追求技術,忽視基礎,必要時可以采取迂回方式,多求幾次,看對方的態度多求幾次,循序漸進。”
蘇言深的聲音像大提琴,帶著濃重的感情,悠揚在她的耳邊:“因為這枚戒指,它有名字——一生永。如果你這一生都是我的,你這永世都是我的,我求再多次婚,用你的詞,兩個字——值得!”
“我看電影的時候,總覺得男人說情話再動聽也假,你也說酸話,為什麼就可以讓我這麼混亂。”秦萊蕾滿眼酸脹,延續到了鼻根,以至於本來的嗔怒口氣變得十足撒嬌。
蘇言深笑她:“傻瓜,電影上的男人說出來的話都是按劇本來的,速記的。我的不一樣,這些話壓在我心頭很多年了,而且隨著年份更加得重。並且,我是真心在講這些話給你聽。”
如果說李亦辰是石,是水,是千年不化的堅冰,那麼眼前的男人就是一股讓人不能抗拒的溫暖,他是火,他是光,他是無言融化她的那份灼熱。
她想這一刻她是沒有猶疑的。
“你低下頭,我告訴你我心底的答案。”
他聞言,雙眸幽深起來,充滿了期盼。
一個願意,沒有任何理由無條件為他的女人的男人,那一瞬的毫不猶豫必定是真心的,真心地愛這個女人。
她也微笑看著他的側臉,眼裏反射著盈盈的波光,美目絢爛,流光溢彩。
“我在,有你。”
在他一臉的驚異中,她揚起纖細的手,迎著陽光,一縷縷光透過她的指縫流散開來……
原來光也會流散。此時蘇言深抱緊了她,她想,或許隻有蘇言深會一直陪在她身邊。
蘇言深是秦萊蕾生命中從始至終最忠實的溫暖……
帶她從絕路出來,一步步退到他身邊。
如同十多年前的那個午後,她在他的肩膀如無水之魚,他拚命奔跑著,說:
“我在,有我,不會有事。”
語糖傳了照片給她,就在蘇言深出現的前幾秒,那些畫,有那麼一副勾起她的回憶。
秦萊蕾當時就想原來踢中我心髒的人是他呀,原來背我去醫院的人是他呀,原來……
秦萊蕾驕傲地揚起一臉的明媚春光,說,“蘇言深,你背我回家吧。”
蘇言深長眸半瀲,輕笑著,背起她:“我們回家。”
一路上,她抱著他的脖子,喋喋不休地說著,吳儂軟語,分外動情。
“蘇言深,我告訴你我最近才發現自己的一個小秘密,跟你分享一下。”
“嗯,什麼?”
“我喜歡你。”
“對我來說,這是大秘密。而且這個秘密我非常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