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薛魯眼睛更加血紅,他似乎在下什麼艱難的決定,手一直在自己的褲兜裏揣著。
“別多想了,”陳玄湊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那幫人是垃圾,你沒必要跟他們保持共振。”
薛魯沒有說話,一雙還是死死的盯住站在人群中的麻晃:絕對不能……絕對不能放過他!
就在此時,主裁判的哨聲響了。麻晃臉上掛著滿不在乎的表情進了場,一邊還對著身邊的阿鬼嘀咕著什麼。
阿鬼似乎對他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雖然身形比他打出一大圈。他是一個進過少教所的人,十一歲就因故意傷人被關了五年,出來以後就在社會上遊蕩,仗著自己皮藏肉厚心狠手辣混跡江湖。他作為南石大學的學生才不過三個月;麻晃為了用他整人才利用自己的背景將其搞進了籃球隊。
他在球隊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關鍵時刻盯住對方的箭頭人物,突施狠手將其弄傷!隻不過是今年聯賽的規則和判罰比較嚴,遇到的有沒有什麼強隊,所以一直沒有輕易出手。
他在等待一個何時的出手時機。
此時陳玄在三分線外突然接球,作勢就要直接朝籃下衝去!
在籃下布防的麻晃意味深長的對著阿鬼使了個眼色……
阿鬼心領神會,臉色凝重的握緊了拳頭……
這是他接到的最特別的一個活。坦白的說,他這些年一直都在靠著打人為生,是拘留所的常客。他的日子並不好過,因為把人打輕了,客戶不滿意,把人打重了客戶就會嚇得不敢露麵。他幾年間三次被判刑,最後一次接活是去打一個男子。
那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他打了沒幾拳就隻見對方口吐白沫,不醒人事了,不一會連眼睛都泛白了。
他這才知道自己闖了禍,對方不僅年齡偏大還有心髒病,險些死掉。為了這個事他被判了三年,出來後他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已經不再年輕,原本光滑的下巴已經就像無人打理的亂草地一般滿是唏噓的胡渣。
但是不幹這個,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他曾經嚐試著去做一些正經的工作,但是當他將近兩米一十的身高出現在小飯館,工廠時,人們都用一種詫異驚訝的目光注視著他,他也是做什麼都是做的一塌糊塗。
當他有一次在雨天被老板一腳踹出門時,倒在泥濘裏的他才明白。自己是什麼人就是什麼人,沒有選擇。
此時,一隻手向他伸了出來。
這是一隻帶著勞力士金表的手。一隻大大的雨傘幫他遮住了不斷滴在身上的冰冷雨滴。
“我叫麻晃。”那個闊少模樣的人大大咧咧的淩空甩過來一根煙。
半空中接過煙之後,阿鬼的生活軌跡一下子變了,他不在需要為了幾十元幾百元的小錢去當別人的廉價打手和替身,他成了麻晃的替身打手。
看著不遠處飛速的運球前進的陳玄,他的手指在發癢!一種久違的感覺來了。如果說有人把打人作為一項娛樂活動,那並不奇怪,這年頭騷包欠踹的人太多了。
但是若是說有人心裏把打人作為自己的職業和事業,是不是由點讓人驚訝那?阿鬼打人是非常有技術含量的,他沒有受過什麼亂七八糟的那些格鬥技的訓練,沒學過什麼截拳道跆拳道柔道散打空手道,他每一招一式都是從實戰中總結出來的,每一拳一腳都極其實用精煉,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他喜歡把對手擊倒的感覺,尤其是像陳玄這種強悍的對手。
“有好戲看了。”看著阿鬼龐大的身形猛地朝陳玄靠過去,麻晃嘴角長長的咧開……
陳玄正在持球突進,突然感到自己側麵猛的一股冷風襲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阿鬼一記勢大力沉的衝刺左勾拳一拳擊打的飛了起來!阿鬼這一拳打的很聰明,正好是背對著鏡頭且利用裁判的視角盲點,從鏡頭上看似乎陳玄隻是被他撞倒了一般。
“啊!混蛋!”馬德壓抑不住自己滿腔的怒火,衝上前去一把抓住阿鬼的球衣揮拳欲打,卻不料被拳腳靈敏的阿鬼搶先一步一腳踹在小腹上,蹲了下去。
此時南石隊的球員和鳳仙隊的球員又亂作一團糾結在一起,阿鬼在人群中一把抓住馬德頭發,湊在他耳邊低聲沙啞的說道:“別以為你們是安全的,直播我也照樣幹翻你們!”
讓他沒料到的是氣急眼的馬德竟然一口咬住了他的小腿!一股子劇痛傳來,他拚命的用拳頭擊打著馬德的頭部,但是越打馬德咬得越緊:奶的打不過你,也要咬死你!
好在主裁判及時趕到拉開了他們,阿鬼這才發現,自己的小腿已經被其咬了兩排清晰的牙印,要是再遲一點,估計整塊肉都會被撕下來!
“你們的球員都是屬狗的?竟然亂咬人?”麻晃見陳玄被打倒在觀眾席中還沒站起來,心裏一陣得意:“裁判,他們這算不算犯規?”
主裁判沒有理他,直接帶著醫護人員走向了跌到觀眾席的陳玄身邊,但他們在觀眾席沒有找到陳玄,隻看到幾個被砸倒的椅子。
“人哪?”眾人都驚訝的睜大眼睛四處打量著……
“裁判,沒事,不繼續開球嗎?”突然陳玄出現在場邊手持籃球,一臉的若無其事:“剛才是撞人犯規了吧?”
“南石隊四號撞人犯規,鳳仙隊六號技術犯規一次!”主裁判通過錄像也沒能看清事情的真相,隻好匆匆做出判罰。
“這算什麼?他們明明是故意打人啊!”馬德氣的大罵:“這叫什麼判罰?不公平!”
“馬德,住嘴。”陳玄一把把奮力上前的馬德攔住,低聲耳語道:“裁判判罰的很公平,是他們太狡猾,注意點……不要受傷!”
“你沒事吧?”眾人此時都湊了上來,把陳玄圍在了中間。隻見陳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抓住球說道:“拜托,像那樣娘炮的攻擊,我還真是覺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