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立明伸出手,把淩佳從人群中拉了出來,並說:“伯父伯母也出來吧。”立刻又有警察幫著淩佳的父母從人群中出來,他倆剛才沒參與亂七八糟的事,所以除了些推撞,卻沒挨打。
淩佳出了人群,對楊立明說:“立明,那其他……”
楊立明笑著說:“放心,咱們西河可是法製之區啊,不會亂來的。”說著他又讓其他誌願者把自己的父母都帶了出來,然後說:“各位,一上岸我就想各位宣讀了法律和注意事項,但看來各位沒注意聽,這裏不是國內,很亂,常言道:亂國需用重典,所以有得罪的地方我在這兒先道歉了。由於各位沒有按照規矩來,所以我們現在的規矩也改了,請各位在櫃台那兒做登記,是什麼人的什麼親戚,為什麼來這兒,都一一寫清楚了,然後再給你們安排住處,請服從管理,早有亂動,你們將被依法驅逐出境,不在接受我們的保護。”
眾人剛挨了一頓打,此時雖有怨氣,卻也不敢說。
楊立明又對誌願者們說:“你們先帶你們的爸媽去房間休息吧,有剛才誤傷的可以申請治療,各位也都是醫護工作者,想來並不費力,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不管你們這幫親戚多扯淡,咱們可還是自己人呐。”
淩佳看著大堂裏還蹲著的那幫人,就問:“那他們……”
楊立明說:“這些可得甄別一下了,本來也不想的,但你們也看到剛才的陣仗了,當這裏是什麼地方?”說著又轉向誌願者們說:“這也是給你們上一課,除非是經曆過生與死,否則什麼親戚啊,朋友啊,全都靠不住,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隻有自己的親爸親媽才稍微靠得住點兒。”說著,就安排酒店服務人員和警察送誌願者和他們的父母回房間,就在這時,隱隱的傳來“砰!”的一聲,然後楊立明就笑道:“好嘛,又斃了一個。”
淩佳陪著父母來到酒店房間,老淩和淩太太進門一看,是朝濕地的房子,安裝了防曬窗和空調,房間陳設和國內三星級的酒店差不多,頗感意外,因為比他們預想的要好的多。
一進門,淩太太就握了淩佳的手,眼淚又下來了,說:“佳佳,這兒太亂了,滿街都是槍,真不知你放著好好的工作辭職來這裏幹什麼,開始聽說你當了什麼女王的衛生部長,我們還以為……唉……”
淩先生也拖過椅子坐了說:“就是,這要光是咱們倒也算了,可是還牽連了別人啊,這一路我和你媽可沒少挨罵,我看呐 ,明兒你就跟我們回去吧。”
淩佳說:“自從子爵閣下回來後,街上的治安已經好很多了,剛才你們也看見了,是他們那幫人在鬧騰啊。”
淩先生說:“甭管誰鬧騰,你鼓動人家來學白求恩的,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死了人,還有女孩子給……唉……人家都要你負責的啊。”
淩佳說:“那我回去了,人家就不讓我負責了?”
“你這孩子!”淩先生一路上受了些委屈,現在淩佳又頂嘴,一時按耐不住,舉起手來要打,但舉起來了又落不下去,弄了一個兩難,多虧淩太太一手擋了去說:“你幹嘛啊老公,女兒夠苦了,你還打。”
淩先生趁機把手放下了,嘴上仍硬著說:“哼,都是你慣的。”然後看著浴室問淩佳:“浴室能用不?上次在什麼什麼比亞的國家,還是首都第一酒店呢,浴室水龍頭就是個擺設,根本不出水。”
淩佳說:“這裏24小時熱水供應的。”
淩先生嘟囔著說:“那我衝一下去,一身都是汗,黏合了。”說著,打開行李箱,去洗澡了。
見老公去洗澡了,淩太太打算問點私密的話題,於是就對女兒說:“佳佳,你這次被土匪掠去……”
淩佳糾正道:“是叛軍。”
“都差不多。”淩太太對於叛軍還是土匪的定性並不在乎,隻顧問道:“你被掠去,有沒有……有沒有……”由於那幾個字實在太紮口,淩太太說了幾次都沒有說出口,最後幹脆對著淩佳耳語了幾句。
“哎呀媽~”淩佳的臉一下子紅了說:“電話裏都跟您說了沒有啦。”
淩太太說:“沒有當然好了,可是落到那幫人手裏,怎麼可能?我知道這是為了寬慰大家,故意統一的宣傳口徑,其實……”
淩佳嘟嘴說:“媽呀,你非得希望你女兒有點什麼事兒才行啊。”
淩太太說:“我當然希望沒有啦,非洲這邊艾滋又多,真有了可怎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