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石宏民,中方還有一位半官方的護衛,居然是廖漢卿,也就是公安局的廖局長。
都說人有三起三落,廖局長曾經在政治鬥爭中戰勝國梅副局長,現在又輪到別人戰勝他了。不過廖漢卿並不認為是自己失敗了,而是自己的靠山倒了,他不滿意上級為他安排的新職位,先是主動請纓,然後又是以私人身份親自護送一幹誌願者的家人前往福特納——對此次的決定他的原話是:我靠,那麼多中國人在外頭打工,受了難都沒人管啊,說白了我就是看不下去,這次我去非得為咱們中國人討回個公道不可。
廖漢卿的言行在官場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但也由此獲得了很多負麵的評價,有人說他多管閑事的,也有人說他作秀的,更有人說他這是存心讓上級難看。不過這個仗義的公安局長在網絡上卻獲得了一片好評,稱他為首個放棄了自己的仕途,為海外中國人撐腰的官員。不過如此一來,廖漢卿也落了個騎虎難下,這趟福特納之旅是飛來不可了。
其實福特納官方也派來了護衛,就是回國述職的福特納王室外交機構的外交官亦歌和武館木木。
大家剛一下船,就有西河區的人來接待。負責接待的是西河區的警長楊立明,他還帶來了四個男警和兩個女警。由於提前知會了望東城方麵,所以他們都穿著製服,別著警徽,腰間挎著左輪槍,腰帶上滿滿的插著子彈。
楊立明做了自我介紹,大家也紛紛介紹過寒暄過,這時誌願者的家人中有好事者,鼓動蘭小魚問楊立明,為什麼馮楠不親自來港口接。
原來這些誌願者家人早在國內聽說了誌願者的遭遇後,就憤憤然的非要討個說法不可,而且也有些把這次出國當成免費的旅遊,報名者雲集,報不上名的人還罵娘,可逐漸的聽說福特納是個戰亂之地,而且路途遙遠的時候,就退卻了一些,後來出了國一路顛簸下來眼看著沿途越來越破敗就又走了一些,但剩下的這些人都是意誌堅定的,非要為親人討個說法不可,特別是在船上,一道晚上這些人就會聚到一起,罵爹罵娘,說東說西的,個個都是義憤填膺,雄赳赳的樣子。可是一下船,其中有聰明的人一看氣氛就不對,碼頭上也有挎著衝鋒槍穿製服的人,而前來接站的幾位也都是製服筆挺,挎著手槍,於是也就先怕了三分,但又不想就此軟下去,於是就忽悠蘭小魚去問,因為蘭小魚是馮楠的女朋友,算得上的子爵夫人,她問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蘭小魚問了,但不是因為這些人忽悠她,其實一路之上,她也被這些人冷嘲熱諷的氣的火大,她問是因為確實想念馮楠了。
當初馮楠說去北京給朋友幫忙,誰知就來了個一去不回頭,好在及時和她有聯係,並讓她也出國團聚,這才稍稍的平息了點火氣,卻偏偏有一幫所謂的受害者家屬,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了她的地址,見天的上門來叨擾,弄得她都想殺人了。
一路走來,這裏畢竟是非洲,看著就多是一片片的荒涼,雖然沿途也有些好風景,卻也看不進去,於是蘭小魚暗下決心,最好是此行值得,因為為了這次出國,她連公務員考試都耽誤了呢。
因此即便誌願者的家人不忽悠她,她自己也想問問,為什麼馮楠不親自來碼頭接她。
於是她問了,結果楊立明滿臉嚴肅地說:“子爵閣下今天要進行特赦大會,人命關天,所以不能來。”
“還閣下?”蘭小魚有點沒想到,不過她從馮楠嘴裏聽說過楊立明的名字,就又問:“什麼特赦大會?”
楊立明正色道:“前段時間有暴亂分子在城裏打砸搶燒,殘害華人,被王室法庭判處了死刑,但子爵閣下有特赦權,因此今天開特赦大會。”
這時旁邊有個人插了句嘴:特赦個屁啊,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楊立明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眼神中帶著殺氣,嚇的那人脊梁骨一涼,往後退了半步,石宏民雖然和西河區這幫人沒接觸過,但信息相同,又有曹向東的叮囑,因此很默契地小聲對那人說:“別人的地盤兒,慎言。”
那人心裏害怕,但嘴上不服氣,小聲嘀咕道:“本來就是嘛,而且這個馮楠子爵不是說也是中國人嘛,都是同胞,還能咋滴?”
正說著呢,隻見楊立明對一個手下耳語了幾句,那個警察不停的點頭,然後又看了這個多嘴的家夥一眼,驚的這家夥又是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