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楠對曹向東說:“向東,先坐,飛機要起飛了。”
於是兩人麵對麵坐了,係好了安全帶,曹向東又向馮楠介紹了他的兩個小弟,才從空降部隊退役,非常優秀,唯一的問題就是沒見過真章。
馮楠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曹向東聊著天,眼睛卻一直盯著郭慧看,看的郭慧渾身不自在,曹向東發現了,就笑著說:“頭兒,就算好久不見了,也不能這麼盯著看啊,她可是權教授的妞兒。”
馮楠說:“我想看看她還是不是咱們兄弟。”
曹向東笑道:“頭兒你說啥呢,你看,說的小慧都不敢抬頭了,雖然小慧是女的,可咱們也是住過一個帳篷的呀,當然是兄弟。”
馮楠說:“向東,我看你現在也是滿腦子生意經了,這麼簡單的事兒都沒看出來,小慧給你說文光啥時候出事的?”
曹向東說:“24小時前……”說到這,他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即便是製定了最新的飛行計劃,到福特納也要32個小時,除非郭慧提前奉調回國,否則根本不可能在事發24小時內趕回國內的。
曹向東轉向郭慧,一臉正色地說:“小慧,怎麼回事?”
眼看郭慧就要堅持不住,薑晨一旁說:“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吧。”
曹向東扭頭對薑晨叱喝道:“我他媽沒問你!”然後又轉向郭慧追問道:“怎麼回事小慧,文光可是咱們兄弟,雖然你是特勤局的人,可是咱們一個鍋裏吃過飯,就是兄弟,誰都能坑咱們兄弟,咱們自己人可不能坑自己啊。”他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馮楠長歎了一聲,對薑晨說:“你們這幫特務就是讓人煩,好多事本來很簡單,可被你們一分析概率就給弄複雜了,我們這幫當兵的其實都是很簡單的人,有事直接說就完了,可你們就不,藏著掖著,擠一點兒說一點兒,有意思嗎?而且我們要組織突擊行動,連情報都不能知道完全,那說不定會死人的。”
薑晨說:“論私人感情,我死在你麵前都行,可辦事有程序,你們現在上了飛機,我會按照程序,逐步告知你們情況的,而且有些情報是加密的,即使我想告訴你,時間不到,加密密碼也不生效。”
馮楠再次冷笑道:“說了也白說……”然後轉向曹向東說:“向東,你別逼小慧了,她畢竟是那特勤局工資的,現在我們知道的是,文光他們出事絕對不是24小時前,而且他們這次叫我們回去也不是好心讓我們去救我們的兄弟的,肯定是金麗那丫頭又怎麼地了。”
曹向東還不甘心,又問郭慧:“小慧,是這麼回事嗎?我隻聽說最近福特納有點排華,金麗手下有兵有將的還能出什麼事兒?”
郭慧還是不語,扭臉抹起眼淚來。曹向東實在耐不住性子了,想站起來,卻往了還係著安全帶,一下又勒回去了,這下火更大,一把解開安全帶,站起來指著郭慧的鼻子說:“你個小娘皮中午在我那兒不是能吃能喝又能說的嗎?現在見了小楠,把你戳破了就沒詞兒了?”
馮楠歎了口氣,過來勸道:“算了向東,咱們都上飛機了,不管是去救誰還是幹嗎,這一趟是走定了。你想辦法聯係一下你的辦事處——你呀,光顧著做生意了,我呢,光顧著過我的小日子了,老兄弟老朋友的情況咱們都忽略了。你聯係上你的辦事處,再幫我找些老朋友,這次咱們一到福特納就去我領地,把資源整合起來,不管特勤局想讓我們幹什麼,咱們都得去幫咱們的老兄弟。”
曹向東說:“你是長官,你安排。”
馮楠轉身又對薑晨說:“請為我們提供通信保障,別說你做不到,我們要知道最全麵,最新的消息,不依賴你們的情報網,你要是不答應……向東……我記得你有個衛星電話,帶了嗎?”
曹向東說:“當然帶了,溝通無極限嘛。”
馮楠笑著又對薑晨說:“聽見沒?要是電話的信號幹擾了飛機,大家就一起掉下去吧,到時候誰的事兒也辦不成。”
薑晨歎道:“我就說有些招數是拿你沒辦法的,他們就是不信,行,我盡力幫你,不過先說好,我要是因為這個丟了飯碗,你得養我。”
郭慧見薑晨鬆了口,忙說:“我也可以幫忙。”
曹向東不客氣地說:“你一邊兒玩兒蛋去。”
馮楠卻很淡定地說:“她沒蛋……”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同時爆發出大笑來,馮楠又拍著手說:“開工開工,都動起來動起來!
正在馮楠等人還在中國廣闊的領空飛翔的時候,地球另一端的福特納正是黑夜,沼澤地的泥水中潛伏著幾個人影,其中一人用泥水抹黑了臉,懷中用避彈衣包裹了一個出生不久的嬰兒,嬰兒很乖,似乎也察覺到了附近的危險,居然一聲也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