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臉色慘白,走路佝僂著身子,看樣子傷的不輕。
楊立明果然守承諾,見女孩出來了,咧嘴一笑,道了一聲謝,拉了女孩就走,另一隻手則一寸也不離開身上的配槍,老板帶著五六個夥計在後麵禮送,一直送到了大街上,看著楊立明帶著女孩上了船,這才悻悻的回去。
一個夥計惡狠狠地說:"老大,怎麼不留下他們?他一把槍能有幾發子彈啊,我們一起上,他就完了。"
老板罵道:"你懂個屁,那是一把槍的事兒嗎?由他去,隻要他們不過分,咱們就忍一忍,要是逼人太甚,咱們也不是好惹的!"
眾人附和著發著狠,美美的用精神勝利發反敗為勝了一回。
楊立明帶著女孩上了出租小艇,直奔琴海酒店,他見女孩臉色不好,就試了一下她的額頭,發現她在發燒的同時還在冒著冷汗,於是就問:"他們怎麼打你的?"
女孩兒搖著頭不說話,楊立明就又說:"咱們先去見少校,你有什麼委屈都跟他說吧,他會幫你的。"
女孩此時忽然發起脾氣來說:"我不去!我不去!我不要見那個混蛋!"說著還試圖跳船,好在她現在沒什麼力氣,很輕易的就被楊立明按住了,隨即她又嗚嗚的哭,伏在楊立明懷裏捶打著他說:"為什麼,為什麼昨晚他不帶我走啊,為什麼啊。"
楊立明隻得柔聲地安慰著她,等她慢慢的沒了哭聲時,才輕輕的搖晃著她,想讓她自己坐好了,可女孩卻不動,原來已經暈厥了。
恰好此時淩佳到望東城采購醫療用品,剛剛從小艇上岸,一回頭正看見楊立明坐在出租小艇裏,懷裏伏著一個女孩兒,於是忍不住"嘿~"了一聲,然後自言自語道:"什麼人啊,老娘當初投懷送抱的你不要,原來是裝13啊。"於是又招了一艘出租艇,跟了上去。
馮楠把亦歌放上+chuang,自嘲地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是把你直接還給金麗殿下呢,還是讓格納裏少校來認領呢?"
正說著話,門鈴響了,馮楠警覺地提著槍潛行到門邊,問:"誰?"
門外楊立明答道:"立明啊,你交辦的事妥了。"
馮楠這才又透過貓眼看了,果然是楊立明和昨晚那女孩兒兩人,這才開了門。
楊立明帶著女孩兒進來,見馮楠提著槍,就問:"怎麼個意思?步步驚心?"
馮楠一努嘴說:"你看看chuang上。"
楊立明進屋往chuang上一看:"咋?不會吧,你倆又……"
馮楠關好門,對楊立明說:"你腦子裏全是小蝌蚪嗎?"邊說邊把受傷的手給他看:"拿線鋸想勒我脖子?"
楊立明瞪著眼睛說:"怎麼個意思,沒卸磨就想殺驢啊。"
馮楠笑著罵道:"會說話嘛,誰是驢啊。這裏頭可能有什麼誤會吧,她身上刀槍都有,要是直接用刀,我已經死了,估計是想替她主子教訓我一下,結果玩兒脫了。這也怪我,上午開會的時候對她主子不太客氣。"說著他又轉向昨晚的女孩兒,看她臉色很差,就說:"怎麼回事?病了?"
楊立明說:"估計昨晚那房間裏有監聽什麼的,這丫頭說了想跟你走的話,你又沒帶她,結果她被教訓了一頓。"
馮楠問女孩:"是嗎?"
女孩點點頭,然後眼淚又下來了,楊立明怕她又暈過去,忙勸道:"別哭別哭,現在你安全了。"
馮楠問楊立明:"到底怎麼回事?"
楊立明說:"我一早就過去查了,那兒啊,就是個三不管地帶,華人聚居區,王室的治安力量,望東城的警方,都不管,結果就成了幫派的地盤兒了。"
馮楠不屑地說:"巴掌大點兒的地方,還幫派?"
楊立明努嘴女孩說:"起碼有這個性質,也有這個手段,。"
馮楠看著女孩慘白的臉色,想起昨晚她雖然是濃妝豔抹的看不出本色來,但起碼也算得上青春活力,於是就說:"就算幫派吧,怎麼針對自己人呢?"
楊立明說:"這多平常啊,都說在國外中國人受歧視,可真正歧視咱們自己的,欺負咱們自己的還是咱們中國人自己啊,特別是欺負偷渡的同胞,拚死拚活的在血汗工廠裏幹到要發薪的時候,就猛喊一嗓子移民局的來啦於是一哄而散,工錢也賴下了,就這,還算心底善良的呐。人家老外一看,你們自己人都不把自己人當人,那咱們也就跟著欺負唄。"
馮楠還沒來得及發出感歎,坐在chuang邊的女孩兒身體突然搖晃了兩下,眼睛一翻,再次暈厥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