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其實齊遠在他們的整個救治過程隻是做了個夢,夢中有個漂亮的女人,一直伸著手對他說:“小遠,到媽媽這裏來,讓媽媽好好疼你。”可是他邁不開步。隻能盡力喊著:“媽媽,媽媽,等等我。讓我看看你,媽媽。”可是當他好不容易到了她身邊的時候,那個影子又不見了,隻留下一個聲音輕輕的說:“小遠,媽媽好想你。”齊遠在夢裏一直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可是就是看不到那個影子真正的摸樣隻是依稀覺得她很漂亮,聲音很輕柔很好聽,使他一直在夢裏留戀和追逐。不想醒來。在轉到廖程誌所在的醫院時,整個救治過程齊遠都一直在輕輕的呢喃著:“媽媽,媽媽….。”廖程誌走出急救室,齊爸,齊媽,任曉,齊岑一下子就圍了上來:“他脫離了危險期了,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的。”說著就去換衣服了。齊遠被推出來時,臉色極盡蒼白。齊媽看了齊遠一眼心疼得都站不住腳,就軟倒在齊爸懷裏了。任曉的臉色和齊遠一樣的蒼白,齊岑擔心的摟住她的肩。齊遠被推進特護病房,護士告訴他們隻能留下兩個人其他的要離開,齊岑讓齊爸和齊媽先回去休息,他和任曉留下。等齊爸和齊媽走了之後,任曉坐在齊遠的病床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好像要在他的臉上盯出個洞似的。齊岑煩躁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都怪自己明明已經失去記憶還不好好看著他,哎。

齊遠醒過來發現自己左手紮著吊針,右手食指夾著心髒監視儀,胳膊上還綁著血壓測量儀。

“我怎麼了?”齊遠慢慢地回憶,他隻記得昏迷之前的那個麵具男和方佳現在他卻看到滿臉蒼白的任曉,急躁的齊岑,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這時廖程誌進來

“你剛才情況不太好,所以我們決定對你加強監視。好了,既然病人清醒了,這些都撤了吧。”他吩咐別人撤掉儀器,等到身上所有的儀器都被撤掉,齊遠嚐試著想要坐起來。他知道渾身無力是正常的,誰從昏迷中清醒也不可能立刻有力氣。可是為什麼自己的胸口疼的有點誇張,好像骨頭被拿出來砸碎了再放進去一樣。隻要稍微動一下,就疼得渾身發抖。

“你別動,剛剛抽了骨髓,好好休息。”廖程誌一把上前阻止了他的動作。

“沒事,就是,怎麼會這麼疼。”齊遠又開始滿頭大汗,這簡直就是非人的折磨。他剛說完發現身邊的任曉的臉色又白了一些。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說“放心吧,也不是太疼,能忍。”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在顫抖,齊遠靜靜地不再敢動一絲一毫。但是還是下意識的想讓身邊的人放寬心,雖然他的解釋毫無作用。

““放心吧,這種程度我還能忍,就是一時之間沒有適應。”仿佛是證實自己的話一樣,齊遠的聲音雖然依然虛弱,但不再顫抖。

“你睡吧,我給你加了鎮定劑,晚上應該不會太疼了。”廖誌遠看著點滴說著

“我想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給我抽骨髓。”齊遠問,廖承誌看了他一眼說:“你現在好好休息,有問題等你好了,自然有警察來找你。”任曉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腳。也說:“你睡吧,睡著了就不會那麼疼了。”他們肯定沒被別人抽過骨髓,齊遠半夜兩點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想。齊遠哪怕不動,骨頭裏麵傳來的一跳一跳的疼痛還是讓他渾身發緊。這一下疼還沒過去,他就要緊繃著渾身的肌肉等待著下一陣疼。醒過來沒有十分鍾,渾身就汗濕了一層。還要控製住不能大喊大叫,雖然他此刻無比的想要大聲的喊叫以減輕疼痛程度。但是看著趴在床頭睡著的齊岑和和衣躺在沙發上的任曉無論如何他沒辦法喊出口,隻能張開口無聲的喘息著。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隻是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就看到窗外的明媚的陽光。嗯,又是美妙的一天。他稍稍動了一下發現有點力氣了,便輕輕的坐起來下了床,,剛走了一步就覺得天旋地轉。立刻扶住床沿才沒有倒在地上,齊岑感覺到床動了一下整個人從夢中跳了出來,直接就站起來扶住了齊遠,任曉聽到聲響馬上醒過來也衝了過來,齊遠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敢睜開眼睛,他靠著兩個人的力量坐回床上:“沒事,沒事,我可能太長時間沒下床,才會這樣,沒事,沒事。”齊岑怒了:“沒事,你別再逞強了,好不好,你要幹什麼說一聲不就得了,逞強幹嘛!”齊遠躺回床上笑了:“別生氣,我隻是不想像以前一樣每件事都要靠你們才能完成,感覺自己就像廢物一樣。”齊岑才不管他怎麼樣直接就按響床頭的鈴,把廖承誌給招了過來,廖承誌給齊遠檢查了一下說:“我叫護士給你抽血,然後馬上吃點東西應該就會好點。”齊遠說:“我想先起來洗漱一下。”“你這樣子就在床上洗漱吧。”廖程誌說,“你根本就沒力氣起來不要逞強再把自己弄傷。”齊遠無奈的搖了搖頭,任曉幫他洗漱完,護士進來給他抽了血,齊岑等護士離開把溫好的牛奶放進吸管讓齊遠自己吸,任曉在傍邊把一個幹饅頭掰開一點一點喂進齊遠的嘴裏,齊遠看著紅著眼眶的任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他掩飾的幹咳了兩聲,齊岑忙拿開牛奶,任曉也停了下來,可是齊遠發現他止不住咳了,每咳一聲都會牽扯到傷口,仿佛傷口就要裂開似的,隨著每一聲咳,臉上就蒼白一分,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連帶著每一聲喘息都痛得像要死過去一樣,他很想憋著氣,可又憋不住。廖承誌早就在幫他順氣了,還一邊不住口的安慰他:“遠子,沒事了,沒事了,別憋氣,要用力吸氣呼氣,吸氣,我知道很疼,但是一定要忍著,呼氣,吸氣。”廖承誌一邊看著儀器上的參數,一邊給他順氣,終於使齊遠的呼吸慢慢平穩下來,齊遠笑了,搖搖頭表示沒事了,廖承誌看著他的笑臉:“你沒事笑什麼,這個時候你的表情能不能坐一下苦不堪言的樣子,你沒事笑什麼。”看來連廖承誌都看不下去了,齊岑怒瞪著他,任曉的眼淚從剛才就沒幹過。“我沒事,真的。“齊遠笑著說雖然虛弱,沒有說服力。但是好歹讓旁人稍稍安心。經剛才一折騰齊遠累得都不想睜開眼了,廖承誌卻說:“齊遠,你現在不能睡,你今天還有一係列的檢查要做呢。”說著廖承誌拉著齊岑出了病房門。任曉幫齊遠擦拭了一下身體換下剛才被汗濕的衣服:“曉曉,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任曉再也忍不住了,她摟住齊遠放聲哭了起來,齊遠摟住她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沒說話。心裏想著:“哭吧,哭吧把所有的緊張和害怕都哭出來,至少你還可以哭,我就隻能笑了,因為我連哭的勇氣都沒有。”任曉哭夠了,把頭在他懷裏蹭了蹭不抬頭,齊遠抱著她,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你真的有了嗎。”任曉的臉瞬間紅透了。她掙開齊遠的懷抱說:“我不這麼說,能留下你嗎,那個時候我看你都快放棄了,隻好這麼說的。”齊遠笑了:“沒什麼,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這時齊岑回來把齊遠扶到輪椅上,上午的各種檢查和下午的各種化驗,回到病房的齊遠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是齊岑抱上床的,接下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這期間,齊爸和齊媽不放心來醫院看他,齊遠強打起精神回應著,還好是在各種檢查的間隙不然齊遠可能就裝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