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齊遠的病房,齊岑讓父母先回去,說自己要直接回公司,他等父母走後,卻去拉著廖程誌去了康複訓練館,那裏麵真的是慘不忍睹,他剛走到門口就發現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趴在地上痛哭著,廖程誌蹲下來說:“小梅,你還是熬不住了是嗎,已經50多天了,你再不好好訓練,你的腿就再也走不了了。”“我,太疼了。”小姑娘哭著說,“我休息一下,會再繼續的。”雖然哭紅了眼可是倔強的眼神還是看得出來的,“對不起教練,我明天再來。”在前麵的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小聲的說著,“隨便你吧。”後麵跟著個麵無表情的男人應該是康複教練了,隻見那漢子滿身都是汗,低著頭從他們身邊坐著輪椅滑了出去,廖程誌問:“今天怎麼樣。”那個教練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走了。齊岑呆不下去了,因為裏麵傳來的聲音簡直就是在被上刑一般的慘叫。他拉著廖程誌往外走到了訓練館門口他停下來問:“我哥,也要這樣嗎,他才剛剛醒過來,能不能再等等。”“齊岑,你知道嗎,人體的各個器官都是由於不停的在動才能保持它原有的狀態,不然的話它就會開始萎縮,心疼他,可以有好多種方式,你如果心疼他,就要為他的未來考慮,如果現在不做這個康複訓練的話,他就有可能永遠站不起來,那麼他的人生就將因為你的心疼而改變,好好想想,把這些話,跟任曉說說,包括你的父母,”廖程誌拍了拍齊岑的肩就走了。剩下齊岑一個人,他都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他漫無目的的走著,都出了醫院的大門才想起,手裏攥著車鑰匙,他拿出手機撥了號:“江南我,齊岑,今天我不去公司了,有事給我打電話。”沒等江南吭聲他就掛了電話,害得江南在另一頭,莫名其妙的看著手機,一直在想:“這老板今天怎麼了,口氣不好,連給我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哎。”江南看著桌上堆成一疊的報表,認命的看了起來,誰讓我是打工的。齊岑開著車離開了醫院,他不想回家,怕自己的情緒不經意之間泄露會讓父母親擔心。他一路上恍恍惚惚的一直把車開到了護城河邊上,這裏以前他和齊遠經常來,他下了車,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呆呆的看著河水,後天他不知道齊遠還會接受怎樣的痛苦,如果老媽來了看到這些會不會怎麼樣,他不敢再想下去了,連他自己都沒辦法接受,齊遠的身體怎麼接受得了,如果再出現什麼意外可怎麼辦,還有就像一天固定兩次發作的頭疼,每次齊遠都裝著睡覺的樣子死扛過去,有時候他真的很佩服這個哥哥,從小他不怎麼說話,可是說出來的都是經典,而且特別有自己的主見。以前公司裏大的決策,他都會回來和他商量,現在呢,大哥又走了自己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還有他們一直在查的車禍原因,真的是他們說的不簡單嗎,大哥,哥,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讓我一個人在這裏苦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