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中，何子謙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他咬緊牙關，唇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了幾下，額頭上的筋痛也直直地暴出，青得刺人眼。
“我最後問你一句，婉清真的拜托你幫忙？”
張廷堅得意洋洋地笑了，“那還有假？”
何子謙怔在那裏，沒有說話，電話從他手中脫落，“哢”地一聲砸到了桌麵上。
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照在他修長的身軀上，在地麵上留下挫敗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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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趙婉清坐在沙發上，忐忑不安地等何子謙回來。
她將纖細的雙手放在兩側的膝蓋上，前前後後地婆娑著，以掩飾心中的慌亂無措。
六點半左右，何子謙踏入了房門，不過俊臉陰沉無比，像是雨前沉沉欲墜的天際。
趙婉清怯怯地迎上去，但依舊與他保留一步的距離。
“子謙哥，你考慮好了嗎？”她起抬頭，看著他問，十根纖細的手指絞在一起，收緊了再收緊。
何子謙站在門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中氤氳起一層怒氣。
“他是在幫你，對吧？”他問道，削薄得嘴唇抿成一條黑線，眸中的怒氣閃閃發光。
趙婉清被他這種表情刺傷了，瑟縮了一下，戰戰兢兢地問道，“誰？”
何子謙嗤笑一聲，削薄的唇邊泛起冷酷的波紋，“還能是誰？張廷堅！他對我放冷箭，想讓我腹背受敵，自顧不暇，放你離開！”
趙婉清怔在那裏，她根本不知道何子謙在說什麼。
何子謙走上前去，雙手攥住她的肩膀，像個發怒的獅子一樣大吼。
“趙婉清，你實話告訴我，昨天晚上，你說得那番驚天地，泣鬼神的話，根本就是推辭，就是借口！你想離開，與趙市長沒有半點關係，隻是為了與張廷堅成雙成對，比翼雙飛！我說得對不對？對不對？”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趙婉清掙紮著，努力地擺脫他的禁錮。
“到了現在，你居然還不承認！張廷堅全都告訴我了！”何子謙將她的肩頭攥得更緊了，趙婉清痛得身體發顫。
“對！我就是這樣想的！你有種就放我離開！”
既然他認定了這件事情，她再否認，再辯駁，他也不會相信。反正都是為了離開，他愛怎樣想就怎樣想吧。
趙婉請雙眸一閉，承認了這件事情。
何子謙憤憤不平地鬆開她的肩膀，低吼道，“你給我滾！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趙婉清猛然轉身，跑著上了樓梯。
她回到房間，胡亂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提著皮箱就向樓下走去。
待趙婉清出了客廳之後，何子謙站到落地窗前，透過玻璃，遠遠地看著她。
謝震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望向窗外。
他看到趙婉清拖著行李箱，踉踉蹌蹌地走著，很是吃力。那瘦削的身體，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格外的單薄與孤寂。
他側頭望向何子謙，卻發現他的雙眉緊蹙著，眸中有濃得化不開的悲哀。
他不解地問道，“總裁，您就這樣放趙小姐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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