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討好的語氣道，“小時候，婉清最喜歡吃肉了，她爸爸說她是食肉動物。”
趙婉清垂下瘦削的小臉，清澈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塊羊肉，眸中泛出一閃而過的欣喜之情。
她拿起筷子，翻了翻羊肉塊兒，似是在觀察它的油膩程度，亦或是它的烹飪方法，隨後蹙起柳眉，又有些沮喪地將筷子放下。
趙素芝見她這種反應，麵露尷尬而難堪的神色。
婉清這樣做，肯定是因為厭惡她，不肯原諒她。
她失落地垂下頭，雙手握住大衣的下擺，收緊了再收緊，直到手上的骨節都泛了白色。
餐桌上的氛圍，再次變得凝重起來。
何子謙抿起削薄的嘴唇，爽朗地一笑，客氣地解釋，“趙阿姨，婉清她腸胃不好，時間這麼晚了，吃了葷菜之後會不舒服，你不要太介意。”
趙素芝聽後，暗淡的雙眸被燃亮了，煥發出絢麗的光彩來。她看著何子謙連連點頭，心中有說不出的謝意與敬意。
何子謙這般體諒她的心境，這般客氣地解釋給她聽，她怎能不感激？怎能不感到？
何子謙側著弧度優雅的俊臉，看到趙婉清一個勁兒地埋頭吃湯圓，就叫了服務生過來，對他道，“來一份百合蓮子粥。”
很快地，粥被端了上來，他將趙婉清手邊的湯圓移到一邊，把粥推到她麵前。
“湯圓是糯米粉做的，吃多了不消化，喝點粥吧。”
趙婉清抬頭，彎起櫻唇，對著他淺淺地笑了笑，眸中的清光熠熠地閃爍著。
趙素芝看著相對而笑的兩個人，心中就像點了一隻蠟燭般，又暖又亮。
趙婉清遇到一個如此疼愛她，如此嗬護她的人，她感覺好欣慰，心中對上天充滿了無限的感恩之情。即便下一刻就要撒手人寰，她也會笑著閉上眼睛，因為，她不用擔心什麼，憂慮什麼了。
三人吃完飯，何子謙起身出了包間，徑直走到櫃台前去結賬。
趙婉清咬了咬嘴唇，抬眸看向趙素芝，對她道，“您漸漸地上了年紀，多注意身體。”
趙素芝聽後，眸中的淚水傾瀉而出。她用手捂住臉，像個小孩子般哽咽起來。
趙婉清站起身，默默地走出了包間。看到結完賬的何子謙，就挽住了他的胳膊，對他道，“我們先走吧，她需要獨自平靜一下心情。”
何子謙怔了一下，眸中露出疑惑的神情來。
他垂頭去看趙婉清，卻見她臉上的神情如常，就點了點頭，挽著她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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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像往常一樣，將趙婉清攔在懷中，讓她的小臉緊貼著自己的胸膛。
趙婉清忽然掙脫了他的雙手，吃力地揚起上半身，將櫻紅色的嘴唇湊到他耳邊，輕柔地道，“謝謝你，子謙。”
何子謙聽到，張開削薄的薄唇，肆意地笑了，那笑容燦爛地像春日裏野蠻生長的植物一樣。
他一個翻身，將趙婉清壓到身下，吻上了她柔軟而清香的唇，還模模糊糊地說道，“隻要你高興，要了我的命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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