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謙將車停下，半擁著趙婉清向店內走去，趙婉清也沒有反抗。
李淑芬早就等在店門口，她看到何子謙，微微楞了一下，隨後臉上綻放了大大的笑容。
“何總，趙小姐，這邊請！”她禮貌地伸出手，客氣地說道。
何子謙向她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趙婉清靜靜地看著她，彎起櫻唇，勉強地擠出一抹笑。那笑容那麼淺，那麼淡，還沒有在臉上延伸開來，就已經消失不見。
三人進到包間內。
趙素芝見了兩個人，摘下墨鏡，客氣地站起身，對著何子謙道，“何總好。”
此後，她又心疼地看向趙婉清，用帶著歉意的語氣說，“婉清，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趙婉清率先坐了下來，依舊不言一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雙唇卻是微微向上翹著。
她整個人沉靜在那巨大的痛苦之中，擺脫不了。
何子謙看了看趙婉清，隨著她的動作坐下。
他微微翹起唇角，對趙素芝客氣地道，“趙阿姨，不要客氣，快坐吧。”
趙素芝聽到這個稱呼，怔了一下，一瞬間想了許多事情。
當她再次將目光轉向何子謙時，卻看到了這樣的場景：何子謙將趙婉清身上的大衣拿了下來，掛到椅背上，還湊到她耳邊道，“這裏暖和，不用穿這麼多，不然出汗了，風一吹會感冒。”
她再次怔住了，這萬人稱頌的商界巨子何子謙，分明對趙婉清情有獨鍾。
她活了半輩子了，從他一個貼心的動作，一個疼惜的眼神，都能看出其中蘊含的愛意。
她知道，那兩千萬是何子謙出的，而且李淑芬也向趙婉清再三承諾過，那筆錢她拍完戲會還。
所以，她尷尬地開口道，“何總，欠您的兩千萬，我這部戲殺青後，會盡快還您的。”
何子謙看向她，客氣地擺擺手，“您還不還錢都無所謂。”
隻是，下一秒，趙婉清沉重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您無論如何也要還的。”
氣氛瞬間冷了下來，包間裏變得鴉雀無聲，甚至掉根針能聽得到。
她慌亂地點頭，陪笑道，“我知道，我知道，錢會還的，拿到片酬我會立刻還給何總。”
趙婉清沒有說話，側頭悄無聲息地看了何子謙一眼，垂下了瘦削的小臉。
何子謙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仿佛是察覺了氣氛的凝重，就笑了一聲，轉移了話題。
“趙阿姨，我請您來，主要是因為今天是元宵節，婉清想和家人團聚一下，一起吃頓飯。”
趙素芝陪著笑，急切地道，“我知道，我知道，今天我請客。我已經點完菜了，馬上就上來，元宵也是點了的。”
何子謙笑著道，“哪裏能讓您破費，我來請客。”
趙素芝還想拒絕，服務員就端了菜上來。
他們將菜一樣一樣地擺到餐桌上，何子謙看了一眼，不是海鮮，就是葷菜。
趙素芝夾起一塊孜然羊肉，伸直胳膊，放到趙婉清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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