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顧氏已然清醒,大人請便。”
鄭諾微笑著開口。
她的好心情顯而易見。眾位在外等待的朝臣們見此情景會心的一笑。看來小顧氏即將伏法的消息對於仁心郡主來說確實是個好消息…
也是,仁心郡主一家原來在鄭國公府的時候沒少受鄭顧氏的磋磨,或許還受過她的陷害。要不,仁心郡主一家為什麼毫無緣由的被鄭國公府趕了出來?
眾位大臣們暗自在心裏腦補著…
可是,裏麵的小顧氏在聽到京兆尹的聲音時已然被嚇呆了。京兆尹居然來了,而且,他還喚她“鄭顧氏”,她記得以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喚她“鄭世子夫人”的…
而且,他還說,如果自己清醒的話,就要帶自己回京兆尹的天牢…
她神誌糊塗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小顧氏抬起頭神色驚惶的看著鄭文棟鄭梡父子。
“阿娘,剛剛…剛剛你殺了人…殺的是你身邊的貼身丫鬟石雨…”
鄭梡艱難的開口。
石雨是小顧氏身邊陪嫁嬤嬤伍嬤嬤的親孫女,長得如花似玉的,他原本還想求著小顧氏將石雨給他做通房丫頭…
可是,再一想起小顧氏剛剛用繡花用的剪刀將石雨插得一身都是窟窿,全身好像一個血人似的,哪裏還有一丁點的美貌,他胃裏麵的酸水就不停的往外冒,一種想嘔又嘔不出來的感覺讓他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
“你…你胡說,阿娘怎…怎麼會殺石雨?阿娘知道你想要石雨,阿娘都知道了…”
小顧氏下意識的反駁道。她的眼睛急切的在人群中尋找著石雨的身影,她多想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噩夢,而現在,夢該醒了。
可是,這注定是一場噩夢。但是,噩夢此時並沒有醒來,它還在繼續。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京兆尹帶著橫眉豎目滿臉凶相的衙役們走了進了,目標顯然就是她…
“梡哥兒,你快告訴允大人,石雨不是阿娘殺的,阿娘怎麼會殺石雨,你快告訴允大人…”
看著橫眉豎目一臉凶相的衙役們直接撲向她,小顧氏嚇得驚惶失措的大喊大叫了起來…
她平時雖然不將下人當人看,但是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喊打喊殺。她要人死有的是辦法,用得著光天化日之下的殺人嗎?這一定是搞錯了…
一定…
“鄭顧氏,你也無需狡辯了。你用剪刀將丫鬟石雨殘忍的殺死,甚至將她的耳朵鼻子甚至手指頭一一剪掉,你罪大惡極,現在還是乖乖的認罪吧。”
京兆尹一想起先前那具死狀淒慘,死無全屍的年輕丫鬟,心裏頭就唏噓不已。
京城一直傳言鄭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心狠手辣,殘忍惡毒,他還以為是以訛傳訛。可是,這次親眼目睹他才知道,事實果然是事實,難怪仁心郡主一家會被逼得逐出族譜,趕出國公府…
“阿娘,兒子早就勸您不要逞強,答應讓郡主給您針灸治病。可是…可是您偏偏不聽兒子的話。您知道嗎?和您情況差不多的方禦史夫人現在已經不犯病了。說不定…說不定再過幾天,她就能痊愈回家了…”
鄭梡看著小顧氏驚惶失措,狀若瘋狂的樣子忍不住再度哽咽起來。
隻是,他現在沒用那占了辣椒水的帕子擦臉,眼淚也咕咕的往下掉…
“真是作孽哦…”
“自作自受了吧?你們不知道,剛剛郡主救了她,她還罵郡主,還說死也不要郡主救…”
“果然是自作自受。可惜,郡主不是妾身的侄女兒。如果妾身有個像郡主這樣的侄女兒,可真是做夢都要笑出聲來…”
這次出來圍觀的卻是這次和小顧氏一起關起來的夫人們。她們有的已經接受過鄭諾的治療,有的正準備接受鄭諾的治療。經過小顧氏這次的事故,她們算是徹底了解了福壽膏的可怕,也了解了諱疾忌醫的可怕…
她們中間不管有多少和小顧氏關係好,關係親近的,都決定不再聽小顧氏的話,她們決定就算是求也要求得鄭諾幫自己看診針灸,她們再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郡主?對了,允大人,本世子夫人要見仁心郡主。仁心郡主可是本世子夫人的嫡親侄女兒,戰王殿下可是本世子夫人的侄女婿,他們一定會救本世子夫人的…”
聽到外麵各位夫人的議論,小顧氏不僅不覺得羞愧,反而眼睛一亮,大言不慚的開口。
就算鄭諾被趕出了鄭國公府又如何,她出身鄭國公府總是抹除不掉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