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忘不了。”他淡淡應道。再沉默。
我示意水月寒出去。我也沉默。
“沒什麼事的話……”他開口。
“洛籽霄,”我叫住他。
“怎麼?”
“我……”我遲疑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叫住他。“嗯……我——”
“水月清,別忘了我是你的對手啊,你還要與我爭呢。所以——”
“……所以什麼?”我等下文。
他忽然用極霸氣的語氣說道:“我不許你有事。”
我呆,這種口氣還真是少見,特別是竟由一個“冰山”樣子的人說出,今天這意外還真不少呀。
他似乎在笑:“怎麼不說話了?想違約嗎?”
“是又怎樣?”
“那你盡管等著,就算你入了地獄,我照樣捉你回來。”
我驚,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洛籽霄吧。”
“你覺得呢?”他笑出了聲。
“你……你怎麼……這種霸道的話怎麼是你說的呢?”
“為什麼不是呢?”
“我是說,我到底不了解你。平時一個冷冰冰,少言寡語的人突然說出這些話來,我有些不適應。”我坦言。
他笑,我也笑,平日裏冷戰不斷的兩個人竟能笑談近關乎“生死”的約定。唉……我輕歎。
“水月清,當我是朋友嗎?”他忽然問道。
我沉默,而後堅定地回答:“當!並且獨一無二。”
他輕笑,又說:“那你要記得,無論發生什麼,我……我們都會在你身旁支持你的。”
“我記得了。”我笑,眼淚卻不自覺流了下來。我知,我將麵臨的是一場大考驗。十幾年前我曾贏了死神,而今……不,十幾年前那個奶娃娃都贏了,我怎麼能輸呢?於是我說:“放心,我算過命的。佛祖菩薩還有各路神仙那麼喜歡我,怎舍得我去閻王那裏報到呢。也叫柳揚放心,你們在那裏競爭更激烈,可不要掉以輕心啊。”
“自然。倒是你,先休息著,到中考那天定要交出一份令自己滿意的答卷。”
“你倒很會說,明知道我對自己要求高的嘛。”我不滿。
“反正,在市重點見到你就是了。”他波瀾不驚的說,“我得去吃晚飯了。再見!”
“噢,再見了。”
掛了電話,簡單算了一下,短短十分鍾說的話竟抵得上我們平時一星期說的話。
“兩個月兒,準備吃飯了!”傳來媽媽的喚聲。
“來了——”我高聲應道。
四天以後就要中考,該沒問題的。我自信。
拉開門見水月寒正站在門口看著我,純淨的臉上此時卻是飄忽不定的神色。我是抬頭平視他的,這小子,雖然我年長三歲,他已經與我一般高了。我笑了,拉起他的手說:“走了,小帥哥,我們去吃飯。”
“帥哥就是帥哥,幹嗎加個‘小’字?!”水月寒大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