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的前一天又被搶救了一回，晚上，我望著窗外的星空，一絲苦楚漫過心頭。明天就要中考了呀，老天莫不是懲罰我的自以為是？聽見門響，我收回了視線，爸爸媽媽還有弟弟先後走了進來。我扯開嘴角，勉強一笑。
“姐姐，怎麼樣了？”弟弟微笑著問，眼中不乏擔憂之色。
“我好的時候向來是生龍活虎的，不用擔心。”其實說這種話我是很心虛的。
“哪裏不舒服你說，要不怎麼醫治呢，對吧。”媽媽微笑。
“是這樣，月兒，明天……”爸爸終於開口。我心底一沉。“明天中考……”
“我知道。”
“那你明天……”
“我要考試的，一定要去，即使是暈在考場上。我得對得起自己四年的努力吧。”
“唉……”爸媽歎氣，他們知道我的脾氣。
電話鈴響，水月寒接起：“喂？……哦，等等。”把話筒給我說，“姐，找你的。”
“喂？”
“水月清。”聽得那清清冷冷的聲音，我突然鼻子一酸落下淚來。媽媽忙為我擦淚，我攔了她的手，用口型請爸媽還有弟弟先出去。
待門關上後，我輕輕吸了一下鼻子，說：“對不起，我恐怕不能兌現約定了。”
電話那頭顯然愣了一下，然後問：“……你到底怎麼了？”
“我不知道，爸爸隻說可能是血液的問題，卻查不出病。我回家九天，有七天是在深度睡眠中度過的，單搶救室就進了兩回。……現在能和你說話，也是剛從搶救室出來不久。你知道了吧。”
那邊沉默。
“洛籽霄，明天就要中考了，我真的……真的……”
“還記得那天我說的話嗎？”他輕輕地說。
我無力地說：“我不……我先認輸了。你——”
“水月清，你不要這麼沒骨氣行不行，那個向來爭強好勝，從不服輸的水月清哪去了？你不是最怕讓別人失望的嗎？那個高傲自信的你呢？”他的聲音異常冰冷。
我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你記著，若現在就認輸的話，我會一輩子瞧不起你。”他一字一句地說罷掛了電話。
我愣愣的拿著話筒，淚眼婆娑中看見夜幕中一顆星星拖著尾巴劃過天空。“我願，實現我與朋友們的約定。實現我與朋友們的約定。實現我與朋友們的約定。”很莊重的在電話線上打了個結，扣上話筒。
隱約聽見外麵的對話。
媽媽：“……那男孩是誰，小月兒，你知道嗎？”
弟弟：“姐姐的同學，好像叫洛籽霄。跟姐姐爭第一的那個。”
爸爸：“不知道這個男孩子是不是可以……”
可以怎樣？我苦笑，擦幹眼淚。洛籽宵，真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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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我如期出現在考場上。考場外，爸媽和老師等著，爸爸連救護車都請了來。我無奈，隻當自己什麼也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