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便如同白駒過隙,過得飛快,讓我尋不得蹤跡,僅僅一瞬息,六月就到來了,軍校因為酷暑,所以放假了。
而本學期的期末測試,我毫無意外的得到了第一名,而且並沒有人因為我的身份而提出質疑;過去的一段時間裏,我仍然時不時的被校長和張治中將軍叫去商量一些事情,並且為了和德國合作的事情,我還寫了一封親筆信,轉交給小胡子叔叔,希望他可以幫助我們。
而這些事情也在學校裏麵傳了開來,有人對我優異的成績提出過質疑,表示軍校負責人因為我的身份而提供了便利;為此,我特地站了出來,在全校師生的麵前和質疑者進行了公開的比試,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自那以後,就在也沒有人質疑過我。
薑茂盛和薑茂才兩人完全成為了我的崇拜者,看著我神乎其技的槍法,他們兩個天天纏著我讓我把槍法傳授給他們。
就這樣,我迎來了假期,也迎來了父親的壽誕。
父親的地位和身份,不是一般的高,可以說是革命元老,也是現任領袖蔣中正先生的老上級,更是浙江商會的會長,德高望重;所以大壽的消息一傳出,政界軍界商界有名望的人幾乎紛紛送來了賀貼,即使不能來,也要送上賀貼和賀禮。
而作為父親唯一的兒子,將來的家業繼承者,我也成為了這些賓客的重點照顧對象,什麼樣的禮物都有,金銀珠寶就不說了,這些東西,我向來是不喜歡的,作為一個軍人,我最喜歡的東西,自然不必多說。
而我最喜歡的禮物,是一對雙槍,比利時產的勃朗寧手槍,我是愛不釋手,特意看了一下送這件禮物的人家,財政部長,孔祥熙。
校長作為重量級嘉賓,送上的賀禮並不是什麼金銀珠寶,他也知道,如果送上這些東西,必然會被父親狠狠的斥責,所以,他送上了兩件軍裝。
一件軍裝是給我的,我已經注定是要成為一名軍人的了,所以對於我而言,校長隻有勉勵,而無法給與什麼其他更有意義的東西,軍裝,就是一件很有勉勵意義的東西;這件軍裝是特製的軍裝,和一般的軍隊軍裝不同,軍隊的軍裝是黃色的,而我的這件軍裝,是墨綠色的,和德國的軍裝沒什麼兩樣,但是胸口等要害部分縫製的許許多多小小鋼片,讓我知道了這件軍服的價值所在。
而給父親的軍裝,就很有意義了,是一件縫縫補補,頗顯破舊的二十餘年前的新軍軍裝!
而父親一見那件軍裝,就緊緊地抓住,不說一句話,眼裏有些濕潤。
後來我知道了,那件軍裝,是父親參加武昌起義時的軍裝,隨著父親征戰多年,但是後來在戰時遺失了,所以父親一直為此感到遺憾;校長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功夫,竟然把這件軍裝找到了!
對於軍人而言,金銀珠寶遠遠比不上一件軍裝。
而校長無疑是最懂父親的人。
當然這些並不是正式場合的送禮,隻是一份提前的拜禮。
對於我的回家,最高興的人自然是母親,我一到家,母親就抱著我看這看那,一邊流淚一邊說我瘦了,心疼的不行;從小到大,父親對我是不苟言笑,完全是軍事化的管理,如果說父親是一團熾熱的火焰,那麼母親就是一泓清涼的泉水,用母性的溫柔,撫慰我身上和心理的傷口。
如果有人問我最尊敬的人是誰,我會毫不猶豫地說是我的父親,如果有人問我最敬愛的人是誰,那麼,一定是我的母親唐夢蝶。
正式宴會的那天,家中在正廳和前院擺了八十桌酒席,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我被嚇了一跳,按照一桌十人的排場,天啊!八百人!父親有那麼多親朋好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