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杉磯機場
中國好文章
作者:王景平
2012年9月的一天,我在洛杉磯機場經曆了一件囧事。那天,我們從北京到美國洛杉磯,準備轉機到芝加哥。在機場排隊等候出關時,看見前麵有一位我們團的成員,我就出了2號航站樓,準備前往4號航站樓。心想,一個2號一個4號,就隔個3號,好找。出來傻眼了,前邊的那位沒有出來,整個團就我出來了。回頭看不見其他團員,難道裏邊有通道直接轉到4號航站樓?到問詢處用簡單的英語說:我是中國人,怎麼去4號航站樓?人家一聽格外熱情,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結果是對牛彈琴。我隻好拿出手機給團長打電話,沒想到手機沒電了,再往回走,卻被攔住,我茫然了。
航站樓前人來人往,卻沒有與我語言相通的。等到一名中國留學生,我問人家,人家說是接北京來的朋友,和我同機的,我這才鬆了口氣,看來好多人沒有出關哩。上飛機時穿得厚,這時又正逢午後,手機沒電,異國他鄉找不見組織,我渾身那個熱呀,別提有多狼狽!大約半小時後,我們的人終於出來了,我狠狠地埋怨他們,當然人家也批評我:丟了你,我們也不能行動,發現你不在後,我們在裏麵找你呢。
離開組織半個鍾頭,我就快瘋了。組織把我丟了也“內急”。這就是人與組織。人隻有存在於某一組織,才能得以實現自己的才幹本性。孤孤單單一個人,不僅不能發揮自己的本性,甚至會喪失語言功能。盡管組織製定的目標責任、實施的行為,都未必合理、科學、真實,但必須確定的是,人不能沒有組織。“大帥真神人也!”“元芳你怎麼看?”智者如狄仁傑、福爾摩斯,勇者如李元芳、大力神海格力斯,神者如安泰、羅馬神話中的赫丘利,霸者如秦始皇、成吉思汗,小者如儕輩,如果離開組織,將寸步難行、一事無成。
電影《集結號》深受好評,它講述的正是組織和個人責任的問題,這是每個人隨時隨地可能遇到的情況。1948年的淮海戰役,中國人民解放軍某部九連連長穀子地接受了一項阻擊戰的任務,團長下令以集結號為撤退令,如果集結號不吹響,全連必須堅持到最後一刻。一座廢棄的舊窯場裏,47名戰士奮勇廝殺,終因火力懸殊寡不敵眾,穀子地親眼看著戰友們一個個死去卻無能為力。排長焦大鵬是穀子地的左右手,他在臨死前說自己聽到了集結號響,讓穀子地帶著僅剩的幾個弟兄撤退,戰士中有人附和有人反對。此時,穀子地發現友鄰部隊早已撤退,懷疑是自己忽略了號聲,導致戰友們枉送性命。強烈的震驚和內疚之下,他攜帶炸藥包奔出窯場,隻身前往敵軍戰壕而身負重傷。這彰顯了穀子地強烈的個人責任意識,他想以死相拚來減輕自己的罪責。沒有鬧清真相之前,老穀埋怨了組織幾十年。後來得知當年大部隊轉移時,團長根本沒讓吹號,決定用一連的犧牲去換取大部隊的安全轉移。在特定條件下,組織要求個體或部分個體犧牲自身利益,換取組織或大部分人的生存和利益,這在生存法則上是允許的,是大多數人能夠理解的。知道當年的情況後,老穀這才理解組織,諒解組織,了卻心願。
同穀子地一樣,現實生活中,許多人因為沒有理解組織的行為,因為組織的行為傷害自己的感情,損害自己的利益,而埋怨組織、批評組織,甚至做出傷害組織的過激行為。所以,人和組織之間的互動、溝通非常重要。個人要服從組織,組織也要考慮個體。如果組織需要個體做出犧牲,個體要勇於擔當。相對於組織而言,個體處於弱勢,所以組織一定要對個體負責,不能隻要求個體對組織盡義務而無視個體的利益。如果組織不能積極履行自己的職責,一盤散沙,便可能導致:國家遭受侵略,企業瀕臨破產,單位日益衰敗,成員跟著倒黴。所以,組織組織,一定要認真組織,切莫有負眾望。否則,這個組織就會被個體所拋棄。
人一生,不僅諸多福祉是組織給予的,諸多難題也是組織給出的,諸多難事也是組織讓幹的,但你能離開組織嗎?盡管組織有時有閃失,但一定記住,人在最危急最孤獨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隻有相信組織、等待組織、依靠組織才是正確選擇和唯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