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嬰的話說的很滿,真的施行起來確是困難重重。鹹陽城有精兵數萬,都是從附近各縣抽調而來,相互間互不統屬,朝中也沒有一個刊用的大將。這些士兵都是自顧自,各顧各。盡管韓談千方百計,拚了自己的老命,也無法將這些士兵擰成一股繩。
此時的鹹陽城突然出現了謠言,四下紛傳,征討南蠻的大將趙佗自立為王,而關外大軍章邯投降了項籍,大秦朝廷已經到了崩潰的邊沿。百姓們亂了,人心一散,這隊伍就不好帶了。
“太傅!這該怎麼辦?”子嬰急忙將韓談叫進宮:“街上紛傳我們已經沒了外援,這鹹陽還能守的住嗎?”
“陛下不要聽那些刁民胡說!這正是賊人的奸計,為的就是亂我軍心!”韓談不敢對子嬰說實情,這個時候作為秦皇子嬰一定要有信心,如果連子嬰都放棄了,那就真的沒救了。
子嬰搖搖頭:“太傅,你不可瞞我,你就實話告訴我,這個皇帝我還能做多久?”
“陛下!”韓談急忙跪地叩首:“老臣無能,我們還有大軍,大秦王朝要傳萬萬世,豈能如此短命?陛下放心,老臣就是豁出這條老命,也保我大秦不倒!明日老臣親自出馬,出城迎敵!”
“太傅!前幾日你還說要堅守,怎麼現在又要出城?”子嬰連忙問道:“你走了,我怎麼辦?”
“陛下放心,老臣一定凱旋而歸,劉季幾萬殘兵敗將,老臣還不放在眼裏!”韓談磕頭謝恩,不等子嬰吩咐,吃力的站起身,倔強的轉身走出了大殿。看著韓談蒼老的背影,子嬰長歎一聲。
等了兩三天,鹹陽城非但不來和談,卻走出了數萬大軍。斥候將這個消息報告給了劉季和淩毅。劉季吸了一口涼氣,急忙問道:“秦軍有多少人馬?何人領軍?”
斥候回答:“人馬大約三萬,是太傅韓談。”
“哈哈哈……”淩毅哈哈大笑:“秦國無大將,竟然派一個快死的老頭領兵,大哥,這一次就看你的這些兄弟了,如果這次贏了,那鹹陽就是你的!”
劉季慌忙點頭:“怎麼,三弟不準備參戰?”
“參戰?”淩毅一笑:“我就三人,難道大哥要讓我帶著這兩個前去殺敵?”
“不不不!”劉季急忙擺手:“三弟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這場仗不如三弟來指揮如何?”
淩毅搖搖頭,看了張良一眼,掃視一圈劉季的手下:“大哥這裏人才濟濟,張良深謀遠慮,樊噲萬人敵,其餘各位都是大將,有諸位在,我何苦搶功呢!行了,我回去睡一覺,等待大哥的好消息!”
韓談沒穿鎧甲,笨重的鎧甲這副老骨頭根本就穿不動,依然是一身長袍。這身裝扮騎在馬上不倫不類,如果是文官就應該坐車,如果是武官就要穿鎧甲。韓談腰懸長劍,一身深色袍服,雪白的胡須迎風飛舞,滿臉的倔強。韓談的身後是鬆鬆垮垮的三萬秦軍。從頭到腳雖然都是秦軍打扮,可裝備程度有著天壤之別,有些縣富有,士兵披掛整齊,有些窮縣,則缺這個少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