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軍官仔細從滿是泥垢的臉龐下分辨出了東黎的樣貌後頓時大喜過望,當然也許是在慶幸自己碰上的不是那個螭龍三段的家夥。
“老大,要不要發信號。”一名軍士看了看中年軍官說道。
“笨蛋,別發。”中年軍官趕忙製止了手下發射響箭的意圖。“這個小子武功不行,還受了重傷,咱們自己就能收拾的了,要是發了信號那豈不是要和別人一起分功勞嗎。”
“對對,還是大哥想的周到。”
“給這小子抓起來,咱們先好好折磨折磨他,算是給猴子報仇了。”圍著東黎的一幹人等開始嘰嘰喳喳的議論起來。
東黎站在原地,把臉上剛剛蹭上的青苔泥巴抹了抹,冷眼觀瞧著圍觀的一行人,自從爬起來那一刻他就下定了決心,不可能讓這些雜碎活著抓到自己,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看看到底能拉幾個墊背的了。
圍住自己的眾人還在議論紛紛,東黎已經把兩隻龜背撞金龍牙爪全都戴好,將他們仔細觀察了一番,除了剛才被自己偷下毒手幹掉的尖嗓門以外,此時還剩下一共十一個人,最讓東黎印象深刻的就屬那名中年軍官和那個精瘦的斥候了。
不可小噓,這是東黎給這一行人下的結論,雖然麵對東黎他們多少顯出有些傲慢,但是從凶悍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這些人無一不是沙場上見過血的老兵,而且個個精壯無比,想必伸手也不是普通的軍士可比的。
最讓東黎警覺的是自己正對麵的那名中年軍官,隱隱可以看出此人是小隊的隊長,而中年軍官獸皮腰帶上那兩條螭龍紋也讓東黎的臉龐狠狠的顫了一顫。螭龍二段的中年軍官自己招惹不起,那就找其他人下手,能拉下水一個算一個。
東黎想到這裏忽然目露凶光,像一頭絕境中猶鬥的困獸一般,袖中猛地探出森冷的龍牙爪,“想取小爺的命,那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東黎說完突然大吼一聲撲向了包圍著自己的兵丁。
東黎暴起之下,將眾人嚇了一跳,不過這十一名精銳很快就鎮定下來,幾口鋼刀將東黎劈退,穩住了陣腳後,各持兵刃,向東黎圍攻過來。
“想跑?門也沒有。”
東黎死誌已明,自然是不懼,仗著自己矮小,腳下步伐靈動,亂戰中混入人群,左突右閃,本來東黎不是對手,可距離太近,軍士們害怕傷到自己人,一時間竟沒能將他如何。
東黎瞧準機會,右手變拳為爪,趁著有一人靠得過近,一招之下就劃破了他的肩膀,本來眾軍士沒人將東黎放在眼裏,沒想到一伸手就吃了大虧,趕忙散開,這下奇襲竟然逼得眾人不敢近身。
不過龍牙爪雖堅,畢竟是短了許多,出其不意還可以打的別人手足無措,但真的較量起來,還是在長度上吃了虧,何況東黎本就沒學過什麼像樣的功夫,連日來奔波勞頓身體也早已讓他疲憊不堪了。
中年軍官畢竟是經驗豐富,一下就看出來東黎的軟肋,急忙大喊,“不用怕,這小子武功不行,別離他太近,圍住他,他撐不了多久。”
中年軍官一語道出了東黎的死穴,眾人又從四麵八方圍了上來,不肯再露出什麼破綻給東黎了,頭上腳下鋼刀亂劈,這一下東黎就吃力多了,這些人無不心狠手辣,東黎就算一對一都未必有勝算何況被圍攻。
東黎仗著龍牙爪的菱紋護臂左支右攔了十幾招下來,可畢竟沒有三頭六臂,如何應對這四麵八方劈頭蓋臉的猛攻呢,不一會兒,身上已經被砍出了三四道刀口,血流如注,雖然還不至於立馬要了命,但也疼的他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