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夏大踏步進入醫院,可是,快要進入姒城的病房時卻有點泄氣。要說泄氣,其實更多的是不知道來醫院幹嘛——她好像跟裏麵的傲嬌男隻是點頭之交而已,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探望他?他們之間沒什麼可以說的出口的“正當關係”,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呢!
“唉!”花夏靠在8號病房的牆邊長長地歎了口氣。爾後深深地回憶起來,她這次“被騙”回了五柳島,要不是看到人命關天的,她早就要找“騙子”老爸評理了,為了個半生不熟的人把她騙回來,有失天理!
正在這時,裏麵的兩人正談的甚歡。正是令花夏討厭的老爸和病怏怏的傲嬌男的聲音,一個聲音高揚,一個聲音低回,一聽就能聽出來,那個病秧子和她老爸一定談了一天,也敷衍了他一天。她老爸什麼時候這麼喜歡和人交談了?他從來不是個多話的人,看來是不喜歡和自己的女兒說話而已!還是,這是變老的征兆呢?聽說人老了,再不喜歡說話的人都會變的多話。她老爸……
花夏搖搖頭,看來還是不能進去,病秧子該休息了!自己還是繼續回去補覺吧!她現在一定是滿臉的疲憊相——雙眼無神,黑眼圈可以和熊貓媲美了,額頭冒痘,口唇幹裂……好難過,她來五柳島什麼都沒帶,更別說護膚用品了,都怪她老爸!
正欲離開醫院,花夏突然明顯的聽到裏麵的對話,對話內容好像是關於她的……
“今天談了太多你的專業,我們現在可以談談我女兒……”好像談的太多,夏教授真正的目的並不在此,突然岔開了話題。
“你是說花夏?我們,不熟!”姒城嘴裏雖然這麼說,可是腦子裏已經過了千萬遍花夏的影子,他左顧右盼的眼神出賣了他。
“你可能不知道,你被送進醫院時已經神智不清,嘴裏一直念著的隻有兩個字。想知道是哪兩個字嗎?”夏教授從凳子上站起來,走了幾步,站在潔白的窗前,看向暗黑的暮色。
“不想,夏教授,今天聊的很開心,可是聊的太久了!”姒城一口回絕,他在死亡麵前腦海裏一直閃現的隻有一張臉,他清楚的知道,可是,他沒想到會在昏迷狀態時一直念著她,真是羞愧難當!
“你喜歡花夏,她知道嗎?”夏教授背靠窗,正視著姒城。窗外是無邊的夜,窗內是略顯尷尬的境況,牆外麵是因偷聽兩人談話而乍舌的花夏。
姒城為了不回答,假裝整理被子,後躺倒在床上,被長輩揭穿心事實在是丟人的一件事,他是喜歡花夏,可是花夏現在對他是什麼感覺呢?未可知!如果她對他沒有什麼感覺,他豈不是自作多情!
“小姐,請問你有什麼需要幫忙嗎?”一個護士姐姐好心地問花夏。
花夏一驚,趕緊示意護士不要再出聲。最近出現的大台風大暴雨,住院的人員那麼多,護士姐姐還有時間來管她……不行,得趕緊跑路!花夏“蹬蹬蹬”逃也似的離開了醫院。
夏教授聽到聲音,走出病房,看到花夏的背影。他輕笑一聲,和姒城道別,拿上外套,離開了醫院。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那天停電的晚上要去找姒城借蠟燭,而不是別人。有些緣分,是早就注定的。他們是注定有緣!